“哈哈哈,我看二位一见如故,如此甚好。”
童老板不虞有他,依旧自顾自的与商徵羽调笑,顾青城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但也不离去,美目流盼间,倒也是场中一种别样的风景。
自从顾青城来后,那些莺莺燕燕自然不会再围着商徵羽自讨没趣,站在一旁,却又舍不得离开,心里却是酸得很。
“那如此便说好了,商老弟这几日可要好生玩耍,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便可,无需顾忌其他。”
“哈哈哈,童老哥都如此说了,小弟自然从命。”
这一番酒下来竟然直接喝到了傍晚,倒也是令人咂舌了。商徵羽临走前还专门让童老板将他的青竹酒筒灌满,当闻到那青竹酒筒中那夫子酿独特的酒香后,童老板会意的笑了起来。
“老弟先行回去歇息,我即刻命人将酒搬到你房间里,只要我云归画舫里有的,商老弟都不用和童老哥客气!”
“那就多谢老哥啦。”
众人尽兴而归,折腾了这一天,倒是让人颇感疲乏了,只是顾大家的表现让大家始终都觉得有些奇怪。
——
“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
终于等到回了房间,莳了出来,在她看来,今日姐姐实在是太反常了,与人同桌而食不说,还陪着直到酒局结束,实在让人想不通。
“其实我也没想太多。”
顾青城摘下头上流苏,巧笑嫣然。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商徵羽这个人,我觉得他很有意思。”
“我的天,姐姐,你这个想法好危险啊!”
莳兰立刻坐了下来,将他从管事妈妈那里听说的那些什么故事统统讲给了顾青城听,无非就是青楼花魁与男子一见钟情几年后却被无情抛弃的那些老派故事,惹得顾青城连连发笑。
“姐姐你莫要不当真。”
莳兰急了,就要再行给她讲一番道理。
“那些都是坊间故事,用来教育那些年轻的清倌让她们规规矩矩做生意,不要瞒着其他人做出出格的事情,你倒好,还用这些教训起我来了。”
顾青城翩然起身,广袖飞舞,带着一股别样的出尘气质。
只见她取下挂在床头的琵琶坐于窗前,对着窗外的那轮明月,玉手轻弹,曲音袅袅,明月悄悄。
“我顾青城早已发誓,将为音律穷尽一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山河邈远,多少英雄豪杰,多少离愁悲歌都在等待着顾青城前去感悟,哪有时间去浪费在那儿女情长之间。”
听得姐姐的内心独白,莳兰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莳兰也永生不嫁,一直陪着姐姐。”
“傻妹妹,你又何必学我做着苦命人。”
顾青城螓首低垂,将琵琶缓缓放下,幽然望着那轮明月,怔怔不语。
——
“老大和老四怎么还没回来,这世间也太长了吧。”
沁水河畔的一个茶楼里,五个年轻的剑客围坐在桌旁。他们装束一致,气质相似,就连那手中的长剑都仿佛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其上均有一个太极阴阳图。
看这装束,定是阴阳山庄庄主李昭手下的五位剑童无疑了。
阴阳剑童,无名无姓,均只能以剑号为名,只有为山庄做出卓越贡献者才会被庄主赐姓。几人之中,也只有老大被赐姓李,其他人还未有此殊荣。
“老三,你太不了解老四了,你可知他为何自发请命要去探查那云归画舫?”
首座上一个年轻男子轻笑,他的左胸印着一个‘二’字。
阴阳山庄,剑二!
“我可是知道的,是因为那名闻天下的顾青城大家正在云归画舫做客吧,以老四那点癖好,想想便知。”
剑五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其他人也尽皆恍然。
“再等片刻吧,庄主也快到了。”
剑二刚刚说完,众人只感觉一阵清风刮过,却发现身边立时多了一个人,不是那阴阳山庄的庄主李昭还能有谁。
“庄主!”
几人立时起身拜下。
“出发,剑一剑四估计出事了,那曹应龙二人多半是真是躲在那云归画舫之上。”
“是!”
几名剑童毫无疑意,随着庄主李昭直接从酒楼二层飞身跃下,骑上拴在楼下的几匹良驹,沿着沁水河畔一路向燕京方向飞奔而去。
一只信鸽被剑二随手放飞,立时朝北边而去。
——
商徵羽一大早就醒了。
天色蒙蒙,明月未落,朝阳刚升。商徵羽独立于云归画舫三层阁顶的正脊之上,遥望左右沁水江岸,只见他口中轻吐一口浊气,双手结印,一时间周围江风都纷纷汇聚到他周围,与他气息交感,几近交融。
少时,江风散尽,商徵羽如同一个石像一般,无有半点气息。江燕飞过,似是累了,其中一只竟停留在商徵羽肩头,就像停留在某一刻枯黄老树的枝丫上一般自然。
半柱香时间到了,依旧未有离去。
就在这时,商徵羽口中轻吐了一口浊气,这一下却仿佛瞬间打破了这股宁静的状态,那只江燕惊飞而起,扑腾着翅膀寻族群方向而去。
“可惜可惜,若是能坚持到一炷香的时间,逍遥天岚经便可算是小成了。”
商徵羽也不在意,当即朝阳而坐,解下腰间的青竹酒筒,拔开木塞对着朝阳笑道。
“来,且陪我满饮一杯!”
说着他将青竹酒筒举到身前,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端的是畅快淋漓。
“古有诗人邀月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