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深秋,静寂的林中枯黄的落叶在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黎明稀薄的光亮透过树梢照进林间,洒下一地斑驳光影。
吧嗒,吧嗒……
一个身影正蹒跚地在林间走着,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滴又一滴的血水从这个身影肩膀处的伤口滴落,掉在枯黄的落叶上,吧嗒吧嗒。
或许终于是累了,这个身影撑住了旁边的一棵树干,缓缓将自己放了下来,在坐下来的那一刻,立时发出了一声闷哼。
阳光撒到脸上,露出了一副宛如邻家少女般的娇美容颜,精致到纯粹。
暮非烟是真的累了。
此刻的她面色苍白,身上的小伤口就更不用说了,肩膀被一剑洞穿,留下了一个可怖的伤口,腰上也中了一剑,不过万幸是没伤到脏腑。但此等重伤,寻常人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当场殒命,她能坚持到这里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可惜,终究不是奇迹。
三个黑衣人从远处追了过来,他们每人都握着一把长剑,剑刃之上存留着干涸的血痂,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暮非烟笑了,没想到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终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杀人者,人恒杀之。
三名黑衣人各从一个方向向暮非烟逼近,不由得他们不小心,杀手榜第十九位的影舞,岂是浪得虚名。
“估计,她这次是真的不行了。”左侧的一人说道,语气疏离,仿佛与另外两人并不认识。
“废了我们三个人,暮非烟,你当可以自傲了。”中间那个看似是领队的人说完,手中长剑挽出一道剑花后剑锋直直指向暮非烟,冷声道:“最后再问你一次,加入我们,或者,死!”
“垂涎了这么久的秘籍,没想到竟然是个陷阱。”暮非烟似乎在惨笑,不过因为面色的苍白完全让人感觉不出来。“动手吧,投靠你们,还不如死了。”
领队听到此处双目骤然间闪过一道寒光,再无半分言语剑锋直压而下!暮非烟闭上双眼,遗憾道:
只有下辈子再报仇了。
可预料之中剑锋却没有落下,喉咙也没有被洞穿,暮非烟只听到三声暴喝,随后是一阵乱战的声响,徐徐的微风被刚硬冷冽的罡风取代,扑面而来,撕扯着她的伤口有些微的疼痛。
只是她真的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没有办法再去看看这个出手的人究竟是谁。暮非烟感受着那股突如其来杀入场中的罡风,听闻着那三个不知名杀手凶狠中夹杂着惊骇的怒吼,心也逐渐下沉。
声音和感觉都在离暮非烟远去,她好像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被爸爸妈妈抱着怀里坐在小船上,小船在湖水中荡漾,一上一下,就这般过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有一天,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找上门来,一切都结束了。
唔,什么东西被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突然化开就像水一样的流进了自己的喉咙。
痛,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暮非烟幽幽的睁开迷蒙的双眼,却看见一个沐浴在阳光中的身影,刺眼的日光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暮非烟只看见这人蹲在自己身前,高举着右手然后迅捷的落下,紧接着——
啪——!
“喂,别睡啊,睡了就真过去啦!”
商徵羽正打算再给暮非烟来一巴掌,没想到正在这时暮非烟终于睁开了那双美眸。
别说,暮非烟浑身的灵气就在她的那双眸子里,一旦睁开,整个人的气质骤然间提升一大截。
商徵羽这般打量了一阵,突然在暮非烟的眼前挥挥手道:“怎么,傻了?”
“你才傻了呢!”
暮非烟刚想动,却立时扯动了伤口,疼得她咬牙切齿,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商徵羽处理了,包括腰上和肩上的剑伤。想到这里,暮非烟不禁一阵羞涩,但由于她面无血色,商徵羽倒是没看出来。。
“你先别急着动,那几个家伙已经被我料理了。”
说完,商徵羽翘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三个黑衣人的尸体直挺挺的倒在那里,看样子是没了生气。
蹲着太累,商徵羽干脆直接坐了下来。“别说,这落叶床还挺舒服的!”
“我刚刚给你吃了东方家的疗伤神药七心丹,赶紧给我打坐运功,别浪费了。”商徵羽当即盘坐起来,主动将暮非烟的柔荑抓到自己掌心,随口道:“你受伤太重,我先替你度一口真气帮你将药力化开,顺便帮你行使一大周天,后面的你自己来。”
说着,也不管暮非烟惊异的眼光,直接开始运功,暮非烟只感觉道一股略感温热的真气如同小溪一般流入自己干涸的经脉,将那颗七心丹包裹,缓缓激发药力。这一步若是让她自己来,恐怕这颗丹药不仅不会救她,反而会耗尽她最后一丝本源,后果只会让她伤上加上。
“行了,你自己来。等你醒了我有话要问你。”
商徵羽行功完毕果断撤去了双掌,暮非烟此刻已然进入了深层入定,哪里还会觉察商徵羽说了些什么。商徵羽撇撇嘴,自己走到一边开始细细观察期这三个黑衣人。
不多会,一个重要物件出现在了商徵羽的手中,三块青蟒玉牌!
商徵羽的表情有些凝重,刚才自己的出手其实还是草率了,若不是运气好第一招就偷袭并直接重伤了三人中那个最强的青蟒使者,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其是商徵羽刚从闵华城内出来时就已发现了暮非烟和紧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