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遂末出卖定远、仓卢两座城市的布防图,那狼王又怎么会轻易兴兵来犯,而且如此轻易的将仓卢围困乃至于攻陷城池。
“我也知晓,只是始终绕不过自己心中那道坎,你说你我这些将士将前线浴血奋战,后方争权夺利不派出兵马住院暂且罢了,竟然还有遂末这般的国贼出来搅局,他如此大胆,可不就是仗着他身后那归为皇妃的姐姐吗!”郑屏翳越想越来气,不禁冷哼一声。
“要是我此刻在燕京,就算是她在皇宫大内我也要提剑将之斩杀!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侯爷息怒,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穆云天正色道:“我们本就与北域狼王在兵力上有所差距,而战力则更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我们要稳守定远城,其实也非易事啊。”
“还请老将军教我。”郑屏翳面色认真,毫无做作。这也是穆云天在多次试探过后终是决定再次出山帮助郑屏翳的原因。
穆云天伸出三根手指道:“其一,兵马战备。我军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都处于弱势,所以只能采取守势,这一点上我们无法逆转。
“其二,粮饷物资,这几年侯爷来到云州后,虽然大肆削减赋税,但却赢得了人心,好在这几年也算得上风调雨顺,短期内粮饷也供应得上,实在不行也可向百姓征粮,聊胜于无。但虍虏人到来之后,必会大肆搜刮城外百姓,导致难民流民迅速增加,这一点无可避免,需早做打算。是让百姓迁移,还是接入城内这都需要侯爷亲自定夺,否则战事一起这将成为一个极大的隐患。”
“其三,兵力补充,其实这是我们的优势,因为我们的根就在这里,云州百姓也愿意保卫自己的家园,但实实在在的战斗力差距是不可避免的,守城和顺风仗还行,一旦崩开裂口,那就会如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这点需要侯爷亲自把握。”
听着穆云天的分析,郑屏翳的心绪又沉了些,多年的战事早已让云州百姓将虍虏人当成了虎狼,这种畏惧心理根深蒂固,恐怕不易扭转啊。
突然,一阵风从山间北面吹来,其中竟夹杂着点点铁蹄顿地,战马嘶鸣的声响。
穆云天立时警觉,他和郑屏翳策马登上北面的一个小山包,遥遥望去,见一团滚滚浓烟向这个方向袭来,估摸着有竟两千人马,其中旌旗飘扬,赫然是狼王派出的先头部队!
他们竟然已经到达了这里!
穆云天面色骤变,厉声高呼:“是狼王的人马,侯爷速速前行,其他人随我断后!”
郑屏翳正要抽出腰间宝剑,却被穆云天当即阻止,“侯爷万金之躯,不可亲身犯险!这里自有老夫抵挡,还请侯爷速速离去!”
说罢,穆云天握住挂于身侧的钢枪在空中舞出一道枪花,立时带人迎上,虽只有三百多人,但气势分毫不弱于那烟尘中的两千虍虏虎狼之师,这是要用人命去替郑屏翳争取逃脱的机会!
郑屏翳哪能不知道穆云天的心思,他恶狠狠地最后看了一眼那翻腾的烟尘中招展的旌旗,仿佛要将其深深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老将军保重!”
缰绳一拉,郑屏翳只带了十名亲卫离去,其他人尽数留给穆云天,只希望也能让老将军保住性命。
“侯爷,你我看来做不成师徒啦!”
穆云天看着郑屏翳远去的背影,眼角有些湿润,他犹记得第一次郑屏翳来到自己垂钓的溪边,屏退左右,隔着老远就下马摘冠恭敬的对自己行弟子礼,而且连续五次,每次都是如此。这才是穆云天真正愿意重新出山的原因:
云州已经太久太久没出过这样一个统帅了!
“还是天佑我云州啊!”穆云天小声呢喃着,随后将目光重新凝视那咆哮而来的滚滚烟尘。
敌人已经近在咫尺,要战了!
“为了云州!为了大魏天下!”穆云天大吼一声,气贯长虹吞日月,豪气干云动九天,立时激发出了这数百人身上的磅礴战意,面对那数倍于己的敌人,竟无人心生胆怯,尽皆随着穆云天老将军发出了震天嘶吼!
“杀!”
“杀!”
“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