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石风对上他娘亲母狼一眼凶恶的眼神,吓的脖子往衣领里缩了一缩,声音小了许多,继续声明:“娘,求您救救我的命,就把族长之位还给大哥吧,这本来就是大哥的。”
阴夜芙眉头紧皱,不知道自己儿子为何突然不愿意继承族长之位,明明先前他是很想要的,她抚摸着他儿子的头,郑重地劝道:“石头,娘就是为了救你的命,保证娘百年之后,你大哥不会害死你,才想你成为新一任的族长,怎么这会是要你的命呢?”
太巫长苍老的声音浑厚有力,满屋里的人都听得他说道:“即然二公子不愿意继承族长之位,夫人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老朽可以像你保证,大公子继承族长之位后,是不会利用权利残害无辜,更不会像某些人一样陷害手足的。”
阴夜芙目露凶光,瞪着太巫长,呵道:“太长息,我不过是看在我丈夫的面子上,念你曾跟着他出生入死,几次救过他的性命,才对你百般忍让,今日,你可别欺人太甚,否则,我阴家即做得了这全族巫术第一的位置,自然也不会任人欺负!今日不管我儿子嘴上怎么说,不管他愿不愿意继承新任族长的位置,他都是新任的族长!太长息,大乙祝,明卯,你们三个最好看清楚今天晚上的情势,你们三个今天晚上要是坏了我儿子的好事,大可以走出这房门半步,看看我阴家的黑风阵能不能让你们活着回去。”
大巫长手指着阴夜芙,气得胡子发颤,袖子也抖动个不停:“阴夜芙,你,你竟敢用你阴家的黑风阵来威胁我们,我们好歹也是几大巫长,在你阴家所有人面前,都是你们的尊长!你别想着老族长一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暗巫长一脸奸笑,说道:“大巫长,你也别在夫人面前摆这尊长的架子了,要说尊长,我们三又何尝不是,可你瞧瞧,我们有像你一样动不动就摆出尊长的架子来压人吗?不管怎么说,我们坐着巫长的位置,心中应该想着的是辅佐好历代族长管理好黑巫族的事务,而不是这位置有多么尊荣,多能摆谱儿。”
太巫长,大巫长,明巫长听了,又是一阵气急,三个人都指着暗巫长,“你”了半天,竟气得“你”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屋子外面突然传来巫千风的声音:“我看各位巫长心中想的未必是如何管理好黑巫族的事务,而是如何斗嘴上功夫,如何互相揶揄攻击吧。”
巫千风说着话,一脚踏进大厅中去,身姿潇洒,与阴夜芙面前跪着的巫石风那软弱姿态一对比,难免让大厅中的众人感觉巫千风才是新任族长的合理继承人。
太巫长,大巫长和明巫长三人见大公子竟然从地牢里出来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但他此刻敢这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证明他必定不是毫无准备的,这么多年,他们三人是看着巫千风长大的,对他的心性和才能都十分了解。
阴夜芙见是巫千风到来,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面上却表现得镇定自若的样子,问道:“你这个篡夺族长之位的逆子,竟然敢私自逃出地牢,难道就不怕你爹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吗?”
巫千风嘴角一抽,讽刺地一笑:“哈哈哈,母亲此刻竟然还敢提我爹的在天之灵,我倒要好好地问问母亲,我爹才刚去了,如今丧事大典还未办妥,母亲就先急着召集巫长们商量新任族长的继承大典,可曾想过我爹的在天之灵?太巫长,大巫长和明巫长三位跟父亲情同手足,你居然用阴家的黑风阵来威胁各位巫长,还扬言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我爹身子恐怕都还热着,你就要杀他的兄弟,你可曾想过我爹的在天之灵?”
巫千风说得有理有据,言辞有力,暗,风,雨三位巫长想插嘴帮忙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阴夜芙见巫千风是一人独自前来,就算太,长,明三个老东西跟他是一伙的,也不过四个人,就算打起来,她和她的儿子也是稳操胜券的赢家,即然不怕撕破脸,便笑道:“大公子真是好口才。不过大公子别忘了,石风如今才是老爷亲口许下的族长继承人,而你已经没有了资格,即然要操办老爷的丧事,自然需要新族长来主持大局,我这也是为了让老爷走得更安心些,哪里是不顾及老爷的在天之灵了。大公子如果和他们三个一样,都是来捣乱的,也可以试一试我阴家的黑风阵,反正老爷活着的时候也多有疼你爱你,你去陪他上路,也好让他路上不孤单寂寞,我也全了跟他的夫妻情分。”
太,长,明三人听了,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想要置大公子于死地。
暗,风,雨三人听了,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神色来,阴家的黑风阵是全族最厉害的巫术阵,就算是六大巫长联手起来也破不了,何况他们区区三人,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还敢在这里废话。
巫石风从巫千风一进门,就有话想对他说,可是却一直插不进嘴,此刻大厅中忽然一阵安静,他才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众目睽睽之下,他扑到巫千风的脚下,抱着他的双腿,哭道:“哥,你快把我肚子的乐蛊取出来吧,它在我肚子里,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还不想死啊。”
阴夜芙听了这话,脸色大变,急得一把将巫石风拉了回去,抓着他的肩膀,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