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的家伙啊。”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是他却将那声音给遏制了下去,怒斥:“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为什么生气呢?难道是因为你活了下来而所有人都死了吗?”那个人声音让他感觉到胆裂心惊的震颤:“你闭嘴,你闭嘴,什么都不要说!”
“怎么,你害怕她会想起来你做的事情吗?”那人的声音还是像是鬼魅般渗入他的体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你到现在,就一直后悔着去吧。”
“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都不会后悔。”
他的眼睛像是望着那四周的字符:“创造世界的创世神吗?祝融也好,共工也罢,你们斗争了这么长久,却还是在源源不断的影响着后来者,我们都是你们的自私所卷入的可悲的人,如果真的有神在悲缅我们,就将这一切斩断吧。”
“让你们失去那段时光,就是神的仁慈,但是这是你自己选择不接受的仁慈。”
“对我来讲,忘记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有着不想要忘记的事情和人,才至今苟延残喘到了现在,这不是神的悲缅,而是神的惩戒。”
他双手合十:“我势必要和千雪选择不同的道路,当年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永远无法融合,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神啊?”
他的呼唤却没有换来想要的回应,他将手放置在心脏处,这是他唯一现在能拥有感情的承载容器,但却始终不是他自己的心,他的身体和心早就被埋在了久远的过去,一并随着自己当初的名字死亡了。
大概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将身与心取回。
君鲤感觉到了自己颈椎传来一阵的剧痛,似是受到了什么牵引般,他看到了有一处的壁画在泛着光芒,但本能的,他没有伸出手去。
“为何不去一探究竟呢?”
从心底冒出来了声音,让他觉得厌烦,这是雪音剑的声音,蛊惑人心,总是喜欢撩拨着他心底的那根弦,以这样的姿态来彰显它的存在感,多年以来,它就是像是一根毒瘤般刺在自己的骨头上,无法拔出,生生相惜。
而也是因为此物,他得知些关于这世界的很多东西。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知道了太多天机的自己,也是正因为此,才能寻到自己原来作为那个人的记忆。
而当时他的魂灵在游弋异界空间的时候,也曾经混沌,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何地,只是所见所闻都是超乎了自己的理解范围,而在那个混沌的世界当中,无论是法术还是妖魔等似乎都消失殆尽,而只有人族。
不知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但这个梦境昭示着什么,却没有任何的解答,但唯一一个可以这个是真是存在的事情的,还是雪音剑的到来。
在那个环境幻境里,所谓的人都是在做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行走着,但是他遇到了的那个人,却是他熟悉在也不过的魔君,他当时的名字是为宋新云,手中拿着的,就是这把剑。
这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他不知道,但是所能确定的是,魔君也与他们之间是有着纠葛的。
只是不是这个纠葛究竟有没有他和凰陌也参与其中。
毕竟,他所在哪里看到的,自己也是在那琉璃高耸的大楼之内的,而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和最后他在昏迷之中,所最后看到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千雪,都让她不能确定下来。
但是他还想要再一次进入那个空间之后,就再也进不去了,而后等出来,他仿佛是被时间给玩弄和逆转,忘记了自己的所有。
但是他已经接触到了一部分真实,而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和看见的这些奇怪的字符,是不是也能在这里撕裂空间,回到那个奇怪的异空间呢?
忽而间他怀中的凰陌猛然睁开了眼睛。
君鲤一怔:“你醒了?”
但是凰陌却没有说话,她的双目是空茫的,像是不能倒影进入任何的东西,君鲤输送仙气给她,但是都像是泥牛入海,再也遍寻不见。
“这是——”君鲤探查不到她体内的灵能,登时面如土色。
“醒来,醒来!!”他摇晃着她的身体,希望她的眼底神光能够恢复,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他只是将她的记忆还给了她而已,难道是记忆之间相互的冲撞,让她现在没能恢复神智吗?
凰陌在黑暗当中,她盘膝而坐,在记忆的浪潮冲击之下,她的魂体却还是保持着镇静,她的记忆恢复,想到了自己是千雪的事情,但是却有一个棘手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
就是她要做出一个选择来。
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这扇门是她初入这个天华镜中时,在自己的记忆当中也见到的此物,她作为凰陌的时候,一直都试图找的是现实当中的门,但是却忘记了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一直找的那扇门是虚无之门。
这扇虚无之门,是阻碍她前进的一扇门。
在她的记忆恢复之后,就在她的脑海当中缓缓的浮现了出来,仿佛是已经到了开启的时刻。
而这个时刻,却让她陡然间感觉到心神不宁。
她将那海萤给与她的钥匙拿了出来,那钥匙在自己的手中泛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看来,想要打开,必须要在天华之镜外面,但是我离开此地之后,这把钥匙就会遗失在此地,我又能去何方寻找呢?”
她喃喃的说着,忽然间想到了魅龙。
“看来牧若将我待到此地,就是为了让我将此物给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