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宫是个什么地方,她一直都不曾知道,但是以采薇那讳莫如深的脸色来看,想必在神界是个极其骇人的禁地,采薇哭诉道以她的修为根本就靠近不了梵天宫,更何况是去探查君鲤的死活,即便是跪倒也不愿说出来的缘由。
她会去夜探梵天宫。
为了要进入梵天神界,一路要避开那些神兵天将,于是千雪便扮作了采薇的样子,一路上也算是避人耳目了些。
梵天宫处在神界的最东端,相比起来之前巍峨雄浑的大殿,那梵天一处却处于十万星宿的凶字位置上,着实是个神界罕见的险地。别说是采薇,倘若是修为上成的人,也不见得能够在这里能呆得了多久,千雪站在外面就已经感觉到了穿心的寒芒,她咬了咬牙,潜入了进去。
那梵天宫里竖着三十三神像,个个凶神恶煞,瞪着铜铃大眼,全然和之前所见到的那些神仙长相不同,大多都是些辟邪司律的神,那么这个大殿约莫也是为了镇压和禁闭那些犯了错的神仙,但君鲤做了什么?
这点却着实让千雪不知。
但是她只是感觉到,这个地方踏入之后徐徐铺就的苍茫长夜,在外面看起来明明只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却像是朝着四周展开来了无数的分支,每一个道上方都是悬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只要是踏上任何一个道路,都时刻要高度提防着那剑自上头陨落下来。
她觉得采薇的外表尽管能欺瞒的住外面人的眼,但是到了这里,她的本性应该会暴露无遗,但长路漫漫,她抬眼望去,那至中央被用铰链束缚着的人,那不就是君鲤吗?
离得着实太远,她看不清君鲤现在是什么状况,只是本能的感觉心中倏然一惊,在哪上头似是四合之处,一会凌月当空星霭漫野,一会晴空万丈浮归山岚,但是那星轨却一直悄无声息的运转着,她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有点紧张,狠了狠心肠,一步踏上了最短的那个道路。
方才脚踏上去,就忽然那安静的天际陡然转变,电闪雷鸣划破静谧长空,千雪没有半点准备,就见到自天际那边被刺目的光划开了一道裂缝,狂风暴雨倏然大作,雷霆轰鸣而至,好一场瓢泼豪雨。
这是警告吧?
千雪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咬牙往前走飞快的跑了起来。
那道路仿佛是永无止境的在蔓延着,千雪捏了决,将那蜿蜒朝着自己袭来的闪电徒手自中间劈开,而那闪电落了地,很快就变成了一只巨蟒,折身又猛然朝着她的脖颈袭来,千雪倏然一惊,长久得来的条件反射让她缩了脖子躲了过去后,冷汗渗出全身。
这蛇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她忽的转而望向另一方,忽的发现她脚下的
阶梯居然盘踞满了各色的蛇,目光触及的那一刻,她脑海记忆当中的蛇的样子跃然而出,腥臭的味道穆然涌了进来,她怔住了一下,那蛇的样子和花色有些眼熟,她曾经小的时候掉入蛇窝过,方才孕育还未成形的小崽子差点被蛇一口给吞了,那个时候的记忆居然还映入脑海里?
这里果然是有着古怪!
千雪竭力让自己的脑海里不要去胡思乱想,当时她还小,带来的恐惧现在又能将她奈何?
这种方式似是起到了点作用,至少她半点也感觉不到那些汹涌而来的诡异气息,睁开眼的时候,面前的场景有变了,四周漂浮满了都是耸立起来了数万丈高石垒,上闪烁着金光符咒,朝着她压过来,千雪祭出来一柄长剑,磕入那石头之中,却半分都没能没入进去,反倒是冲击过来的力量,径直的穿透过了五脏六腑,她拼着一口气将身体稳住,反手光华万丈,豁开无数碎片。
“看来这梵天宫,为了关住君鲤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她抬起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但是太小看我可就是你犯得错了。”
她的身体腾然乍起,挟着赤炎的横在胸前的剑,朝着那石阵法冲去。
要想要毫发无损的闯过着十八神阵法,即便是对着千雪来讲也根本没办法全身而出,当她终于落到了绑缚着君鲤的高台上时,她嘴角已经蔓延出来了血迹,那石头垒起的山已碎成了粉末,她抹去嘴角的红,道“还真是个……要人老命的东西……”
君鲤闭着眼似是昏迷了过去,千雪见到汐月当初给他一针一线缝补好的衣物居然被刀刃豁开了无数伤痕,千雪心中一凛,连忙将那胸口褴褛的衣衫解开,这件衣服是玄衣,因此她没能预料到他的伤居然这么严重,尤其是在他的心脏的部分,被一道长锥横穿了过去,将他钉在了身后的长柱上。
“君鲤……君鲤你没事吧?”见到这骇然的伤口,千雪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慌了神,跪了下来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的脸简直让她心惊的凉,但是胸膛还轻微的起伏着,证实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你不要吓我啊!我求你,我求你啊!”千雪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哀求传达给了他,君鲤忽然皱了皱眉,气若游丝道“采薇……”
“……”千雪不知为何忽然住了声,她虽然在外面是借用了采薇的身体进来的,但是她现在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为什么从他口中所出来的采薇二字,却这般的让她心底一痛?
“你还好吗?”现在不是要去计较这个的时候,她慌忙将君鲤扶了起来,绑缚着他的铰链发出簌簌的声音,千雪
上前将那铰链方才碰触,却又听到君鲤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