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成功说服了乔贤妃。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顺利了。
曾经与死者一同前往乔家的宫人与侍卫都提供了证词,表示死者在前往乔家的途中没有停留,在乔家期间没有落过单,身边一直跟着另两名宫女,乔家的几位太太也一直陪着她,期间没有任何乔家年轻子弟单独接触过乔贤妃派来的女性使者,倒是有人跟同行的侍卫搭过话。
不过,死者一行人离开乔家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宫,中途曾经停留在一处小店歇脚。这是死者提议的,她表示那是她一个同乡开的店,她想借此机会托对方给家里人捎封信,还有一些财物。这原本是不合宫规的事,但死者是乔贤妃身边得脸的大宫女,一点小事,旁人都乐得卖她一个人情,所以就一块儿进了那家店,还在那家店里用了茶点。期间死者去找她的同乡说话了,离开了大约有两刻钟的功夫,回来的时候手上没少东西也没多东西,但若她交给别人的是体积比较小又好隐藏的小件珠宝首饰或银票,那旁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谢慕林听到这里,特地问了提供供词的侍卫一句,那家小店具体的地点在哪里?知道答案之后,她在脑中对比了一下京城的地图,发现那差不多就是在柱国将军府侧门一带,来回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时间。倘若死者能说服自己的同乡保密并帮忙掩护,她前往萧家找人再返回,两刻钟的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当然,那也意味着死者清楚地知道该上哪里找什么人。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就算她快速到了萧家后门,也未必能顺利在两刻钟的期限内完成萧贵妃与三皇子交代她的任务。
离开那家小店后,死者身边一直有人在,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向乔贤妃复命之后,她借口回房间休息,曾经在人前消失过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但这个时间是浣纱估算出来的,事实上死者离开了乔贤妃的寝宫,并非没有人看见,只是原本不知道她离开是有问题的,所以没有说出来罢了。如今乔贤妃把全寝宫的人都叫过来问话了,自然不会再有人卖死者的人情,隐瞒些什么。
把守宫门的嬷嬷们很清楚地记下了死者离开和回来的时长,大约是三刻钟多一点。死者当时说自己是探望一位同乡去了,表示自己刚刚收到了家里人的来信,里头有这位同乡亲人的消息,所以要去告诉一声。她从前也曾经去见过这位同乡,只是彼此并不算相熟,是太后遣散宫人之后,她才跟对方来往多了起来。她这位同乡是在御花园里当差的,做的是园丁的杂活,地位不高,但因为人缘不错,跟好几位在西五所当差的太监相熟,所以日子过得还可以。
御花园的管事太监被秘密传唤到了乔贤妃面前,证实了死者确实曾经去过他们那儿。但他不知道死者的同乡是谁。死者近期去御花园,用的理由都是替乔贤妃折花插瓶,而且每次离开御花园时,她手上也确实是拿着花的。
御花园里做事的太监和宫女们,并没有固定交好的同乡来访。至少管事太监本人不知道。
根据众人的供词,谢慕林暂时可以推断出,浣纱同屋的宫女在奉命出宫前往乔家送东西期间,有很大可能私下联系了什么人,回宫后又借口去御花园看望同乡,与宫里的某些人碰了面。她有可能是受到了对方的威胁,又或是被训斥责骂过了,反正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伤心地哭了一夜,又觉得自己前途渺茫,所以索性将收藏多时的所有私房都分送给了要好的宫女们,再隔一天,便把自己吊死在房间里。
谢慕林捋清了这个逻辑之后,就直接告诉乔贤妃:“死者去过的那家所谓同乡开的小店,距离柱国将军府挺近的。我们郡王爷昨天傍晚出宫之后,去探望过萧将军,打听萧少将军出殡的事儿。当时他正好撞见萧家管家在惩罚几个不知犯了什么错的下人,说是萧少夫人发现他们私通外人……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郡王爷和我也不清楚。事关别人的家务事,我们总不好多问。不过,乔娘娘您可以好好想一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乔贤妃的脑子并不是很好使,不过,她对于宫中争斗的手段还是有些概念的,没费什么功夫就猜到了重点:“那丫头难不成是萧氏的奸细,只是从前没叫人发现过?!”
猜到这点后,乔贤妃顿时就火了:“这可是我身边的心腹之人!死得莫名其妙就算了,居然还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岂有此理!”她狠狠地瞪向下面的所有宫女内侍们:“太后娘娘都把那么多人撵出宫去了,竟然还未能清除掉所有居心叵测之徒!难不成你们这些人也不可靠么?!给本宫说清楚!你们还有哪个是那姓萧的贱人派来的奸细?!”
她宫里的宫人内侍们闻言大气都不敢出,低头垂首,畏畏缩缩,仍旧是谢慕林帮着说了公道话:“乔娘娘别生气,这事儿还没查清楚呢,您先别急着下定论。倘若那死者真个是别人派来的奸细,有什么必要自尽呢?我看她倒更象是受了胁迫什么的,兴许是被逼得急了,又不敢再做什么背主的事,才会害怕地自尽的。”
乔贤妃闻言,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若果真如此,有什么好害怕的?!那姓萧的贱人倘若敢威胁我宫里的人替她办事,我的人大可以告诉我,看我不上门扇那贱人十个八个耳光,叫她再也不敢算计到我头上!”
谢慕林干笑了两声,又去问浣纱:“死者昨日又几次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