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阳光明媚,金黄色的精灵飞进屋子,落在地面,落在桌上,落在被单上。
一只手从被单中伸了出来,恭冰将被子掀开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晚一直到了大半夜才回到了家,一番恶战一番折腾下来,即便是恭冰也觉得有些乏了,所以一回到家便倒头大睡。
迷迷糊糊之间,他来到了一楼,经过一番洗漱如厕后,人多多少少清醒了一些。
在他朦朦胧胧走动的时候,耳边似乎响起了打招呼的声音,但恭冰没有听清,当他坐到餐桌边上那张属于他的椅子上时,才发现家里人已经全部就坐,都在吃着早餐呢。
瑞塔用鼻子哼了一声,正一脸不满地看着他,她嘴巴鼓鼓的,唇边沾了些紫色的果酱和金黄色的面包屑,里面塞满了食物。
恭冰没有功夫搭理她,因为这时一份报纸被丢到了他的面前。
恭冰抬了抬自己的眼皮,看到肖恩的下巴动了动,在朝他示意着。
恭冰揉了揉眼睛,便将报纸拿了起来。
报纸朝上的一面只有一个新闻,一个占了大半版面的新闻,内容似乎跟海鲜市场那边有关系。
昨天恭冰在离开海鲜市场之前,就打了个电话顺手报了个警,所以今天能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这件事情的新闻,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恭冰从来不会低估记者对热点对猛料的孜孜追求。
“白头?”稍微浏览了一下内容后,恭冰看着肖恩说道。
肖恩点了点头,审视似的回望他。
恭冰同样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见此,肖恩皱了皱眉头,举起的杯子悬在了半空。
恭冰则已经把报纸放到了一边,将食物拉到自己的面前,开始享用了起来。
两人都陷入了思考,但想的事情却并不相同。
瑞塔疑惑地看着两人,目光在他们的脸蛋之间来回移动。
“一大早的,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肖恩只是把杯子继续送到嘴巴,没有说话。
“这事情跟你没多大关系,就不用太在意。”恭冰则头也不抬回道。
瑞塔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自从前晚开始,她就觉得家里人有些怪怪的,虽然说不上是哪里不同,但出自女人莫名的第六感,她总感觉有些不妥。
“母亲。”
她转过头朝母亲看去,试图寻求后者的帮助。
后者此时正安静地用着早餐,感觉到瑞塔的目光后,她轻轻地将刀叉放下,抬起头给瑞塔回了个微笑。
瑞塔悄悄翻了个白眼,纳闷地拿起自己喜爱的马克杯喝了口热牛奶。
“我吃饱了。”
“我出去了。”
这时恭冰的说话声传来,与此同时是一阵移动椅子的声音。
“饿鬼投胎啊?你吃得这么快?”瑞塔吃惊地朝恭冰看过去,后者已经走出了餐厅。
“奇怪的家伙,这几天都这么急匆匆的。”嘀咕一声以后,瑞塔便低下头继续解决自己没有消灭完的早餐。
恭冰一出门就直奔米兰达住的地方去了。
米兰达住在老城区,在离香兰小道不远的一座公寓楼里租了套房子。
这座公寓楼有五层,一楼临街,开了一间杂货铺和一间修鞋的小店,而楼上四层算是居住的房间。
这座楼已经有不少年头了,走道两边的泛黄的墙纸残缺不全,人走在过道的木地板上,还会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恭冰顺着一侧的入口来到了四楼,在其中一间房子的门口敲了敲,屋里立刻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木门被从内打来,一头紫色短发的菲亚丝在门后出现,看到恭冰,小妞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感觉怎么样了?”恭冰走进屋子后问道。
“嗯嗯,没什么事了,只是一点点淤伤罢了。”菲亚丝关上门后,摇了摇头回答道,眼睛有些想看又不敢看他的样子。
似乎还在纠结之前恭冰拒绝她的事情。
看着对方有些别扭的神色,恭冰笑了笑,心中早有打算的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后,便继续朝屋内走去。
昨晚从废弃工厂离开以后,由于时间太晚,所以他原本是打算将菲亚丝送去莱克那里,让她在那边暂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城外去。
但菲亚丝却死活不同意,看起来有些害怕莱克的感觉。
说害怕或许不太准确,不过对方的这种态度恭冰也多少能够理解。
面对一个总是为自己着想,总是唠叨着对自己好的人,除非甘之若饴,不然承受者总难免会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所以恭冰便将她和米兰达一起送回了米兰达租住的地方了。
在来到这里之后,恭冰给安烈娜婆婆去了个电话,告知她菲亚丝在城区过夜,自己会照顾好她。
原本还担心这么晚打电话过去会打扰到她老人家,但电话才响了没多久,就很快接通了。
而在听完自己说的话以后,恭冰明显察觉到对方微微舒了口气。
安烈娜婆婆似乎对他很信任,知道菲亚丝有他照顾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挂断电话之前和菲亚丝说了两句,似乎在嘱咐她要听话,别给他添麻烦,而且还有要去跟莱克打个招呼。
“感觉怎么样了?”穿过客厅,走进主卧后,恭冰再次问道,不过这次是对米兰达说得。
卧室的布置非常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就是全部的东西了,那两张印着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