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钟连忙脱掉湿漉漉的鞋子,光脚板踩上柔软舒适的羊皮,一股温暖的气息,从脚心升起,缓缓涌向全身。
布鲁拉丽把成钟拉近身边,帮他将还有些潮湿的衬衣脱了下来,又跪行挪过去,晾在长条桌案之上。
成钟光着上半身,左臂的“袖中剑”完全暴露了出来。
两个人一起动手,把这冰凉的金属圆管解了下来。
布鲁拉丽将圆管拿在手上,仔细端祥。
她心里十分好奇,刚想动手研究一番,成钟一把夺了过去说:
“姐姐且慢动手啊!
你有所不知,这是高人打制的暗器,力量很大,又很锋利,若无意识触动机关,可能会扎伤你!”
然后,成钟把“袖中剑”暗藏的机关摁钮和短剑弹出的管口指给她看。
布鲁拉丽连连点头。
她又将“袖中剑”接到手中,抚摸着冰凉的管身说:
“小弟弟,你戳伤那赵天保,是不是用它?”
“是啊,我力量远不如成人,不是凭此暗器偷袭,怎能伤得了他。”
成钟老实回答道。
“真没想到啊,这么一点小玩意儿,威力竟有那么大!”
“这东西,是一个最好的朋友临别时送我的。
我没料到,到了狼域后,它已经两次帮我制敌,真是好东西啊!”
成钟感叹不尽地说。
“这个,也是‘铁’做的吗?”
“当然是啦,这是一种更高级的‘铁’,叫作陨铁,来自于遥远的宇宙空间。”
成钟手指头顶说。
“宇宙”一词,用的是汉语。
“宇宙?那是什么地方啊?”
布鲁拉丽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成钟知道,这个问题对她解释起来还是有点困难,只好说:
“姐姐,狼域之外的世界大得你和我都无法想象,那就是宇宙啊!”
布鲁拉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去深究。
她又帮成钟解开裤腰带,脱去裤子,也顺手晾了起来。
成钟的裤腰带很独特,是爷爷用羊毛捻线编织的,从一年级上学就开始使用。
现在,成钟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脏兮兮的裤头了。
谁知布鲁拉丽瞅着成钟的小裤头,竟然皱着眉头说:
“怎么还有一层?”
在她的想象中,脱掉裤子,成钟应该是光屁股了。
因为,在乌孙部落之中,男女都没有穿裤头的习惯。
原因是,他们没有像样的纺织业,简单手工纺织的材料仅限于羊毛,其他纺织材料没有得到开发,主要是缺乏相关技术和工艺。
加上全年气温都比较高,绝大多数人长年不穿衣服,哪会有裤头这一说。
见布鲁拉丽还要帮他脱裤头,成钟一把抓住她的手说:
“好姐姐,这个……就不用脱了,已经干了呀!”
“你还是个小孩子呀,难道怕羞不成?”她困惑不解地问。
“我……只是习惯如此,实在不好意思!”
成钟脸色绯红,连忙坐了下来,摇着她的手说。
布鲁拉丽又盯着成钟的小裤头看了半天,叹口气作罢。
她倒下长长的身体,伸手把墙边堆积的五彩兽皮尽数划拉了过来,全捂在成钟的身上说:
“小弟弟,你像是有些冷啊,等我给你捂上一捂。”
她紧挨在兽皮上,隔着暖暖的兽皮把成钟的小身体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成钟当然喜欢这样。
他闭上眼睛,任由布鲁拉丽搂抱。
他甚至抽动鼻子,偷偷去细嗅她身上那令人陶醉的女人味道,感到浑身通泰。
一会儿功夫,成钟不仅身体暖和起来,心里也被温暖塞得满满当当。
一阵困意袭来,他就似乎就要进入梦乡。
忽然,成钟又坐起身来说:
“差点忘了赵天保啦,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咱们要领他去包扎一下伤口。”
“你太累了,还是先睡一回儿吧,等下我领他去就行。”
布鲁拉丽轻轻地拍着成钟的脊背说。
成钟便倒下身子不再吭声了……
成钟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他梦见宽广的大地上绿草如茵,雨后的天空挂着巨大的五颜六色的彩虹,他和雪莲成手拉着手在草地上奔跑,跑着跑着竟然腾空而起,向彩虹飞去……
成钟一觉醒来,布鲁拉丽还跪坐在他的身旁,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他忽地坐起身来,抓着她的胳膊问道:
“啊,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还没去吗?”
“哎呀,你都睡迷糊啦!
我都弄好了,大夫给姓赵的缝了针,又仔细包扎了一番。
我刚刚回来,祖宗奶奶请你去她那边吃饭呢。
嘿嘿,我呀,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你呢!”
布鲁拉丽笑着说。
“你们部落里还有医院,还可以缝针吗?”
成钟有点惊奇地问道。
在他思想上,己经把乌孙部落直接看作是中国古代的部落,医院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当然了,你也太小看我们啦!
部落这么多人,是人就会生病受伤,没有医院怎么能行啊!”
“那……我想问一下,缝针用的针是是什么材料做的呀?”
按成钟脑子里的概念,针必须用“铁”制作,可是这里没有这种材料。
“用骨头呀!
你不知道,我们部落专门培育了一种松鼠,可以活一百年,叫作‘百岁鼠’。
这种孙鼠个头小、活动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