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房子钱财宝贝——我也不想交给政府——就都是你的啦。”
艰难地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徐守君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已经油尽灯枯,颓然靠到墙角,闭上了眼睛。
听到此处,成钟眼圈发红。
实在讲,眼前这个人,一生坏事做绝,杀人无数,对于民族和国家,可算十恶不赦,罪恶滔天。
他就是立马死了,成钟也觉得是罪有应得。
但是,鸟之将死,其鸣亦哀,人之将亡,其言亦善。
这个老人从见面开始,对他成钟一直坦诚相待,礼遇有加。
他现在既然说出这些话,说明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他还存有一丝人性的朴实本真。
也不管该不该、对不对,成钟的泪水还是疯狂涌流出来。
“叫声爷爷……这……这也不难,我可以答应您。
您若死了,我……我可以为您料理后事。
往后,年年清明,也可以在您……坟头烧纸!”
成钟虽心有不甘,但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双膝已经跪在了徐守君的面前。
“好……好……好……”
徐守君像是打了一剂强心针,猛地睁开了眼睛,瞬间老泪纵横。
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他脸上的沟沟渠渠,一时间全贮满了水。
他一边流着泪,一边还想裂开嘴笑,结果弄出一副怪异无比的表情。
他也说不出别的话,只是连连点头,重复着一个“好”字。
之后,他一把将成钟搂抱在怀里。
一老一少,像一对神经病发作的病人,斜靠在满屋子的金银宝贝上,热泪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