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姑姑别笑话我呀!
不是我太多情,实在是她对我太好啦。
从一见面起,她似乎已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我。
开始,我并不知道她是女孩子,与她兄弟相称。
直到临进入狼域之前,才判断出了她的性别。”
成钟像是为自己辩护似地说。
“你不是说她是密修着吗,据我所知,密修者就应该用生命完成自己的使命!”
李慕仙语气肯定地说。
她当年曾在青藏高原训练生活过好几年,对密修者也有所了解。
“话虽如此啊,可是对我于来讲,接受那种自觉自愿的舍身呵护还是第一回,内心感动了好长时间,至今只觉得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啊!”
成钟脸色微红,低声解释道。
实在讲,他的本意是想先把雪莲成的情况比较详尽地说给李慕仙听,让她对自己女儿的现状有个更全面的了解,谁知她竟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好好,算我想歪,把我的小男子汉弄羞啦!”
李慕仙抚摸了一下成钟的头发,像是安慰他似地道。
“你接着说呀,你现在已经判断出她是女孩子了,那……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同她吃住在一起吗?”
她接着问道。
“不瞒姑姑说,还是像以前一样,因为我并没有说穿这一点,还称她为兄弟呢。”
成钟抬起眼皮道。
“哎呀,这可不公平,你既然已经知道,也应该让她知道你知道,不应该让她在你面前继续像傻子似的扮演男孩子啊!”
李慕仙瞪大眼睛、提高声线道。
“姑姑,瞧您说的,这件事有那么要紧吗?”
成钟不解地反问。
“当然要紧啦!
你是太小,还不懂得女人的心思啊。
两个人既然在一起,就什么事都不可瞒着对方,或者说不能让对方不理解你。
否则,就是不对等不诚心,就会让人心生芥蒂的呀!
你知道,我为什么断然离开‘星光’吗?
他对我很好,但我总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无法了解他的真实情况。
这一点呀,让我有种错觉,其实我并没有真正拥有他,或者……我不知该怎样表述,像是……他与我压根儿就不是同样的生物。
我与他之间,虽说非常亲近,但又经常被那种朦胧隔得好远好远。
这一点,让人心里很受伤啊,似乎分手只是迟早的事情。”
李慕仙仔细斟酌着词句说道。
她似乎忘了在听成钟讲他的故事,而是与这位小精灵般的男孩子探讨男女爱情的课题。
成钟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着她的嘴巴。
李慕仙关于感情的细微体验,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深奥啦。
无法理解、不知如何对答之下,只有傻子一样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成钟才回过神来说:
“您知道为啥谈到雪莲成时,我要说得这么详细吗?”
“嘿嘿,当然知道啦,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她呗!”
李慕仙微笑着说。
“不对不对,我现在告诉您,因为她就是你的女儿呀!
嗬嗬……”
成钟猛地抛出揣了半天的“重磅炸弹”,并笑嗬嗬地等待着李慕仙的反应。
“什么?你说什么?请你……请你再说一遍!”
李慕仙本来还在悠哉悠哉地调侃面前的小男孩呢,听到这句话,表情瞬间僵硬,整个人彻底石化。
“我,现在正式郑重地告诉您,雪莲成她,她就是您——的——女——儿——”
成钟逐渐提高音调,大声地又说了一遍。
他甚至把后面几个字单独开来,让这些字一下一下地嘣出嘴巴。
成钟的话,活像是一粒一粒的小炸弹,在李慕仙的耳膜和脑中一齐炸响。
只见她姿势僵硬,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黄,胸口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濡湿了头发,使这些头发一缕一缕紧贴在脸颊上。
“好……好兄弟,你……可不敢为了让我高兴,变着法子哄我啊!
她……她……难道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她……她应该在喜马拉雅大雪山的折皱里,那里……那里完全与世隔绝。
你……你又是如何判断她就是我的女儿呀?!”
李慕仙身子前倾,两只手牢牢抓着成钟的胳膊,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活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掐得他的两只胳膊生疼生疼。
“结论嘛,是我根据您的故事和雪莲成的故事推理得出。
但是,我可以指天发誓,绝对不会弄错。
之所以如此肯定,还有一个最关键的证据。
那就是我一见到您,就发现她与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成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真的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这也……也太神奇了呀?”
李慕仙还是忍不住喃喃地发问。
“咝咝,好姑姑,您别太激动好吗?
不然的话,你的女儿找到了,我的两只胳膊要失去啦!”
成钟故意呲牙咧嘴地说。
他的眼睛蓄满了笑意,但还不忘与她开玩笑。
李慕仙回过神来,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只一会儿功夫,她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毕竟,她是经受生死历练的人,狼域生活又把她的生命拉长,因此神经远比别人强大,怎么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成钟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