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各卫士虽然控制了阿耶风的人,但无法控制他的嘴巴。
他大声喊叫着,控诉着郭槐杰的罪行。
成钟皱了一下眉头,平静地对两名卫士说:
“哎,你们先放开他,我们既然请人家来作证,请让他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吧!
阿耶风,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你再激动也没有用啊。
你再不可动手,可以把你的事情简单给大家说说,让乌孙族人更清楚认识郭槐杰的真实面目。”
听天使大人如此讲,阿耶风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他的口才实在不敢恭维,真让他对着数十万听众说话,反而变得畏畏缩缩,紧张地不知从何说起。
断断续续、翻来覆去讲了半天,众了才勉强听了个大概。
原来,阿耶风的母亲后代很多,后代中男子居多。
他是长子,帮助母亲操持着整个大家族的事情。
家族中的年轻男子,听说“狼神”号召乌孙人到另一个世界去,个个跃跃欲试,母亲和他害怕骨肉分离,死死地管制着他们。
但按照乌孙人的规矩,男子满五十岁便可以不受家族的管制,所以那些人天天扬言要逃离家族。
万般无奈之下,阿耶风受母亲之托,带着几十名族人去到“人狼神庙”问神。
结果可想而知,当那些年轻男子听到“另一个世界胜似天堂”的说法后,他们一个个兴奋异常,哪还能听进去别人的话。
一两年时间内,族里的男子先后离开,几乎走得一个不剩。
母亲思念儿孙,天天念叨,天天流泪,最后得病而亡。
郭槐杰歪曲神喻,弄得他的大家族七零八落,几近消亡。
伴随着阿耶风的讲述,广场里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声。
远处密集的人群中,怒骂和狂吼如一阵阵山呼海啸。
阿耶风讲完之后,还站在那里哭泣,成钟便让卫士带他下去休息。
成钟重新坐回到高座之上,看着侧卧在地的郭槐杰厉声喊道:
“现在,我来问你所犯的第三件大罪。
你被‘飞龙帮’收买,自甘成为走狗,并培植安插奸细卧底,帮‘飞龙帮’吞并乌孙部落,是否属实?”
郭槐杰一听,身体猛地打了个寒颤,挣扎着抬起头说:
“天使……大人,您应该也是汉人,岂不闻古人有‘猩猩相惜’之语!
我今日有把柄落在你的手里,我可以认栽服软。
但……但你也不能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呀,这背叛乌孙人的大罪,难道仅凭你一张嘴就可以定下来吗?”
郭槐杰眼中的寒光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的第一句话,用的是汉语,甚至第一次喊出了“天使大人”这四个字。
细想起来,他这个人真可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这般时候,还懂得寻找与成钟的共同点,以换起他的测隐之心。
当然,在这件事情上,他到现在仍然认为成钟不可能拿出人证物证。
“好一个汉人啊,汉人中出了你这样的败类,我感到无比耻辱。
你不是想要证人吗,我可以满足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布鲁拉丽,去把他那些下属全部给带上来!”
美女布鲁拉丽她大声答应着,下台而去。
不一会儿功夫,四个姿势各异的人陆续走上高台,每个人的后面都跟着一名威武的部落卫士。
上台的四个人,一男三女,身上全都有伤。
第一个是男人,右腿受伤,右手支着一个拐扙。
第二个女人左腿骨折,左手支着拐扙。
第三个女人,用绳子和绷带把右手固定在胸前。
第四个女人四肢没有问题,但半拉脸又青又肿,完全没有一丝昔日美女的影子啦。
望着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几个人,台上的首领有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和脖子通红。
台下众人则没有太多顾忌,人群中发出阵阵哄笑。
今天来到现场的人,大多数其实与郭槐杰祭司并没有什么纠葛,他们只为看热闹看稀罕而来,有这样滑稽的场面,如何不笑。
随着一通笑声,刚刚气愤压抑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众人再次安稳下来,关注台上的“剧情”。
四个人上台之后,缓缓跪在台子中央。
说是跪,其实两个腿部有伤的,只能斜卧在那里。
看到这几个人,郭槐杰彻底傻眼,精气神瞬间流失贻尽。
只见他腰肢再也无法支撑上半身,脖子也无法支撑脑袋,整个人像一条“断了脊梁骨的赖皮狗”(样板戏中词),瘫在了那里。
“咳咳,你们四人,一一报上名来!”
只听成钟咳嗽一声,大声说道。
“昂克塞拉”、“普丽娅……哎哎……高歌行”、“楼诚”、“沈一康”。
四个人依次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高歌行先报的是乌孙名,犹豫了一下,又报出了汉名。
后面两位女子,受高歌行的影响,直接报了汉名。
“你们几个人可知罪?”成钟问道。
“知罪、知罪……”
四个人先后点头答应。
“你四人都是受人派遣和指令办事,只要真心悔过,彻底交代所有罪行,我会向乌孙各部落首领求情,对你们从轻发落。
现在首犯郭槐杰就在那里,你们只须每人对他说一句话,让他承认是‘飞龙帮’的卧底即可。
其它事情,公审大会之后再行处理。”
四人一听,连连向成钟磕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