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首领知道成钟不会乌孙语,正自疑惑之时,成钟的朗朗童音已钻进了她们的耳朵。
“各位首领,抓捕祭司郭槐杰,是我下的命令,之所以没有与大家沟通商议,正如总首领所说,是考虑到保密原因。
现在,郭槐杰已经就擒,我们聚集在这里,便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开了商议。
郭槐杰进入狼域,昏死草原,被黄鼠啃食,侥幸遇到天马部落数人外出打猎,将他救下,乌孙人对他,有救命再生的大恩。
谁料此人心地阴暗、心如蛇蝎,不仅不思报效乌孙人,还利用各种便利,十数年来,对乌孙人连续犯下三大罪恶。
先是在神庙学习期间,残忍杀害了祭司老萨满大人。”
听到这一句,众人立即睁大了眼睛,相互交换着疑惑地目光。
她们不明白,这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事情,天使大人如何得知,并且语气肯定,言之凿凿。
成钟心里明白,不解释几句,恐怕无法令她们信服。
停顿了一会儿,成钟开口说道:
“关于郭槐杰杀人的事情,我虽没有真凭实据,但在庙中问了神灵,我说的话,完全是神灵所言。
要彻底证实这一点,必须等到公审大会。
到时间,我有办法让郭槐杰亲口承认。”
看到周围女人们轻轻点头,再次安静下来,成钟继续讲道:
“郭槐杰的第二大罪行,是利用祭司身份,歪曲并假传神喻,蛊惑人心,诱使乌孙各部落共约五十万年轻男子,进入禁地,去往另一个世界。
他明知那些人将一去不返,对于这个世界的亲朋而言,他们便同死去没有什么区别。
他这一手,造成了多少生离死别和人间悲剧,直接杀伤了整个乌孙民族的元气,使乌孙诺大一个联盟变得孱弱不堪,给外部凶残的敌人造成了可趁之机。”
成钟讲到此处,又停了下来,目光雪亮,扫视着听众。
“他也胆子忒大了,竟敢假传神喻,难道不怕神灵降罪。”
“我一直觉得此事欠妥,以为神意如此,不敢多说呀!”
“我倒是私下里劝过一些年轻人,但有的听,有的不听。”
……
首领们见成钟打住话头,明白天使大人想听听她们的意见,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
成钟注意观察了一下,见只有一位中年女首领绷着脸,一言不发。
“这位,多半是昂克塞拉那个什么掌湾部落的首领,说不定与郭槐杰还有那么一腿,这会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子来呢。”
成钟心想。
他在脑子里对这个女人打了个问号。
“郭槐杰的第三大罪状是,近两三年,他利用外交和贸易使节的外出之便,接交了‘?飞龙帮’帮主柳乾坤,并委身投靠,成了‘飞龙帮’在这里的卧底。”
成钟讲到这里,众人再次露出疑惑之色。
她们根本想不明白,短短几天时间,天使大人如何得来的这么多信息。
她们暗自思忖,自己明明知道“飞龙帮”已成乌孙人的心头大患,但自己对“飞龙帮”的底细一无所知啊。
他竟然一张口便说出了“飞龙帮”帮主的名字。
“果然是天使大人啊,他似乎可以神掐妙算呢,试问乌孙全族一千万人,谁有如此智慧啊!”
大多数女首领发自内心地更加敬佩成钟。
成钟感觉到了她们目光中的热烈和温暖,心情更加舒畅,他便接着说道:
“请各位放心,卧底之事,确凿无疑。
我捉到……捉到了一个名叫昂克塞拉的乌松族人,他已经承认自己是郭槐杰发展的‘飞龙帮’卧底。”
成钟刚才本来想先说出赵天保的名字,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他害怕“飞龙帮”的卧底不止已发现的两位,若把消息传给“飞龙帮”,对赵天保可是大为不利,说不定自己会前功尽弃。
他说完这句话,把雪亮的目光投向那位绷紧脸的首领。
果然,在听到昂克塞拉的名字后,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屁股左右偎动,表情也变得极不自然。
成钟收回目光,继续大声讲道:
“郭槐杰在乌孙联盟中地位显赫,影响巨大。
这样的人成为‘飞龙帮’的卧底,等于我们的一举一动尽数被‘飞龙帮’掌控。
他们随时都会找着薄弱环节下手,乌孙联盟岂不是岌岌可危!”
听成钟讲到这里,首领们连连点头,有的人冷汗都冒了出来。
“有此三桩大罪,郭槐杰已经罪无可赦,所以我断然下令,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由于没有及时通报案情,造成了不明真相的族人来这里示威,甚至发生了一些冲突。
我为了控制住局面,不使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出手伤了一个族人,砍下了他的一条手臂。
现在此人正在医院救治,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人。
为此,我向各位首领深表歉意!”
到此,成钟停下话头,向大家再鞠一躬。
女首领们见天使大人如此说话动作,早已羞愧地无地自容,有人把脑袋深深低了下去,像是鞠躬,又像是逃避成钟锐利的目光。
还有几位坐不住了,抖抖索索站起身子,九十度弯下腰身。
“天使大人一心为我乌孙联盟,又被众人误会,实在不该啊!”
有首领说。
“天使大人伤人,必是出于无奈,我等管教族人不力,以致如此,岂敢有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