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鬼飘向半空,正不知向何方逃窜,一股狂风刮过,把牠幻化的轻烟直接吞没。
婴鬼灵气被吸走,顿时原形毕露。
一个焦乎乎的婴儿尸体,“嘭”地一声掉在了郭槐杰的脚下。
郭槐杰早已变颜失色,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
吠灵神的虚影降临香案。
“昂……昂昂……”
天雷一般的犬吠着震得郭槐杰耳膜流出了鲜血。
一番怒吼之下,郭槐杰魂飞胆丧,像一摊稀泥一般倒在地上。
“昂……杀人者抵命,我问你如何了断?”
吠灵神的声音充弛郭槐杰的脑袋。
“唉呀,请……请尊神……恕罪!
他……他非我所杀,实乃婴鬼所杀呀!”
郭槐杰面如土色,舌头僵硬得话都无法说清,但的不忘狡辩。
“昂……婴鬼没有独立意识,全凭主人役使,这种话竟敢对某家讲?”
“神……神仙饶命,我……我一时糊涂,做下此事,以后再也不敢了。”
“罢罢罢,暂且寄下你一颗脑袋何妨。
乌孙老祭司已死不能复生,暂无人代替,且容你苟活几日。
老祭司此生功德圆满,你须安排法事超度于他。
从今日始,须牢牢记住一件事,养鬼害人,扭曲天道,断不可为。
若再犯一次,便不是死那么简单,灵魂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苦难,永不超转。
昂……昂昂……”
在响彻天地的吠叫声中,吠灵神已消失不见。
郭槐杰软软地趴在地上,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起身。
他心里编好了说辞,等到天一亮便去向老首领报告。
然后,他请求老首领,准备香烛供品,邀请乌孙各部落可念诵经典之人八位,安排了三天三夜的法事,诵经超度老萨满亡灵。
这一番做作,既完成了吠灵神安排的任务,又消除了老首领和乌孙人的怀疑。
之后,郭槐杰顺顺当当地做起了祭司。
他倒是记住了吠灵神的警告,再没有动过炼制豢养婴鬼的念头。
又过了几年,郭槐杰兼任了天马部落外交和贸易使节。
一生起起伏伏的郭槐杰,再一次混得风生水起。
那些他喜欢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既要当祭司,又要经常离开部落跑外交,整个人忙得像风车一般打转。
后来,他提出只在每月初一、十五两天请神,集中解决各部落出现疑难问题。
其他时间,除了外出办事,便一个人在乌孙各部落转悠,到处寻花问柳。
至此,郭槐杰终于找到了自己理想的生活。
但是——总是有但是啊!
两年前的某一天,郭槐杰带领两名随从去南洋诸岛。
南洋诸岛距离“万圣大山”不近,需要在大船上度过三天三夜。
一个麻布长裤头的男子,找到了他所住的房间。
说到麻布长裤头,还需多说几句。
这种麻布长裤头,是隐秘部落的重要标志。
隐秘部落,是明末汉族人的后裔。
明王朝是汉族人手工业兴起的时期,尤其是纺织业,已开始由简单家庭作坊式向规横化、工厂化转变。
进入狼域后的隐秘部落始祖,早就掌握了简单的纺麻织麻技术。
他们在深山老林建立家园之后,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虽然没有主世界们麻种,但狼域生态之繁杂,找到相似的植物实在是非常容易。
他们找到了类麻植物,并进行集中种植栽培,形成了自己的麻林。
之后经过反复试验,织出了独一无二的麻布。
麻布与羊毛织品相比,轻便透气,在长年温度较高的地区,这种布穿在身上,不知要比羊毛衣服舒服多少倍。
于是,隐秘部落的汉人后裔,赤着膀子,人人却穿一件麻布长裤头。
郭槐杰当了外节便节后,走南闯北,什么人都见过,当然也见过隐秘部落的人。
隐秘部落的人一般只能在大船渡海时见到。
因为狼域的海洋算是无主之地。
有许多大木船停靠在码头,只要交足明玉币,谁都可以上船。
经常坐船的人,多为各部族的外事工作人员,没有一个普通的部落民众。
部落民众根本不被允许离开部落。
既使部落允许,谁也不敢离开。
因为这个世界,对离开部落落单的人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一清二楚。
但乘船却又大为不同。
交足明玉印的乘船人,船老大在收钱的时候,等于给了他们一个绝对的人身安全承诺。
在船上,任何人不得动手打架,若有违犯,船老大会带人出手,把闹事者处死。
有此规矩,才保证了必要的海上交往。
也因为有此规矩,在大船上才能看到隐秘部落的人。
郭槐杰之前对隐秘部落了解不多,只知道该部落是汉人后裔,隐居深山,在这个部落出现了一个“飞龙帮”。
“飞龙帮”经常袭扰草原各部落,抢一些女人和牲畜,这在各部落从事外事的活动人员中传得纷纷扬扬。
乌孙人也有个别部落遭受过“飞龙帮”的抢掠,损失了一些人口和牛羊。
这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信息。
但是,他不觉得这些事情与自己有关,所以从未放在心上。
此时,见有隐秘部落的人找上门来,郭槐杰略略一怔,便站起身抱拳行礼。
对方还礼后,示意郭槐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