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嫁仪式终于结束了,新娘子范丽萍、游馨艳被姐妹们分别扶上了大花轿。郝南、龚天元两个身着新郎官礼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喜气洋洋的,哼着小曲。
呵呵,做新郎官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将军娶苗家媳妇在寨子里属于头一次,轰动了全寨。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唢呐声、喇叭声、锣鼓声、鞭炮声不断……
沿途的苗民都来观看迎亲队伍,道路两旁挤满了人,纷纷向新郎官贺喜,迎亲队伍不断派发喜糖和小红包,场面好不热烈!
迎亲队伍走了足足六个时辰,才回到了四都,已经是申时尾了。四都的父老乡亲早等候多时了,大家都想一睹新娘子的芳容。
祝家大院,祝启室和夫人龚兰屏、郝南双亲、龚天元双亲端坐在太师椅上,乐呵呵的。两对新娘子、新郎官在众人的簇拥下均进入了大堂,该行大礼了,司礼的老者高唱——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新娘、新郎转身向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
新娘、新郎拜谢祝家大院的少东家、父母。
“夫妻对拜——”
新娘、新郎相互鞠躬再拜。
“礼成——入洞房——”
“且慢——”少东家祝启室叫住了新娘子,“吃饭乃第一要事,新娘、新郎都饿了大半天了,传话下去,开饭——”
“开饭啰——”司礼高喊道。
“新娘子带着头盖吃饭不方便,从今儿开始,拜堂了之后就可掀头盖了。”祝启室笑道。
“谢过世伯。”新娘、新郎再次鞠躬。揭去头盖的两位新娘,化了淡妆,穿金戴银的,半步含笑,莲步盈盈,楚楚动人。
“哦哟,太美了,赛天仙耶!”那些小伙子都看傻了眼,尤其戴大牛。他肠子都悔青了,此前龚继昌问他要不要娶媳妇,他见范丽萍与游馨艳黑不溜秋的,一口回绝了。没有想到,化了妆居然如此漂亮,正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祝家大院内,开阔的场地摆满了长条桌凳,好酒好菜都热气腾腾的上桌了。乡里乡亲的都坐好了,纷纷夸赞少东家深明大义,亲自出资为精毅营将士办喜事,实在是大善人,菩萨心肠。
宴席上划拳声、吃喝声、说笑声连绵不断,喜气洋溢着整个祝家大院子。整个晚餐持续了一个时辰。
吃饱喝足之后,戴大牛、李大为喝得八成了,就搬起一张桌子来,摆上一只大碗,两个含糊不清的大声喊叫,组织人手来玩几把“猜大小”,往桌子上连掷了三把,掀开大碗一看,三次三个骰子都是四点以下:“呵呵,都是小,手气否!”
那些围观的群众只是看着,还是没有人下注。这时,杨杰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你们两个在这瞎嚷嚷干嘛?大伙不知道规则,怎么下注?换种玩法还差不多。”
“丢三蔓子,丢三蔓子,我们都会!”大伙兴奋了。
丁一昌、卫朝辉不会玩,就只好坐在凳子上发呆。
“谁先来坐庄——”龚继昌也过来了。
“将军,这个你在行,要不你来坐庄?”刘运田笑道。
“不了,本将军戒了好多年了,看看就是,看看就是。”龚继昌嘿嘿一笑。
手里捏着三个铜钱的杨杰毫不客气地说:“我先来,大伙快下注。”
等众人下注后,杨杰扭过头,闭着眼睛将铜钱往空中一抛:“赢了么?”
等杨杰回过头,铜钱的正面早就被几个人翻转过来了,齐声道:“三个麻子(反面),通赔——”
“哦,通赔。”杨杰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币,一个一个的按照下注数量赔付了。
大伙说:“这纸币能够用吗?杰哥。”
“你们真是孤陋寡闻,现在我清和国的江浙一带的老百姓都用这个,便于携带。”杨杰耸耸肩。
“我们不要纸币,要铜钱——”大伙不相信,纷纷要求给铜钱。
“兄弟们,别闹了。杰哥啥时候骗过你们?我们两个可以作证,这些纸币是朝廷发行的,法定货币。”卫朝辉、丁一昌上来解围。
“那怎么去兑换啊?”一个后生问道。
“钱庄的老板收到纸币,会给你等量的铜钱或者银子的。今儿大家高兴,接着玩就是。”卫朝辉解释说。
杨杰连续掷了十来回,身上的纸币都输光了。没有钱了,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坐庄。
可是他不甘心,问龚继昌借了200贯(清和国时代,一贯铜钱约合人民币300元)的纸币,又问丁一昌借了100贯,再去扳本。
结果杨杰再次坐庄,没有一次吃头又吃尾的,不是头尾通赔,就是吃尾不吃头,每次10贯10贯的赔付,很快又输完了。
杨杰头上直冒冷汗,加上输自己的50贯,也就是450贯了,不能再赌了。
杨杰还想去问卫朝辉借100贯纸币,卫朝辉说:“杰哥,不是我说你,你今天手气不行,打住吧。”
“难道还怕我不赔给你吗?”杨杰有点不高兴了。
“杰哥,你输的太多了,小赌怡情,打赌伤神。”卫朝辉说什么也不肯了。
“不借就算了!”杨杰气呼呼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卫朝辉、丁一昌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杨杰不见了,他的三十几个手下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两人到杨杰的营房中一看,糟了,衣服和武器都一卷而空,肯定是私自逃跑了。
于是卫朝辉立马将杨杰失踪之事向龚继昌报告了,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