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想打开话题,但是路上的延迟让丽莎显得更加不友好和沉默。
期间他最多只做到让她拿来一瓶水。
随着几个小时慢慢地度过,两人默然无语地坐在车里啜着水,听着收音机里嘈杂的声音。
丽莎一直在手机上点点戳戳地干着什么打磨着时间。
枪就放在她的大腿上。
但是由于右手腕被铐在了方向盘上,吉姆即使想拿也碰不到那枪。
终于,事故现场被清理干净,交通缓慢地恢复了。
他按照之前她的要求在下一个出口驶下了告诉,发现开到了一个荒凉的乡村道路上。
阳光明亮,太阳爬上了半空。
她终于开口了。
「就在这儿吧,停车」,她小声说。
他打了转向灯,将卡车停在了柔软的路肩上。
附近除了农田一无所有,甚至看不到一间房子。
丽莎拉起了手刹。
吉姆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这情况很不真实,就像一个梦一般,他很难清晰地思考。
他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咖啡厅里再喝一杯。
「我很抱歉」,她声音轻柔地说,「你看起来和其他几个不一样。
也许你真的不同。
但是我不敢冒险。
闭上你的眼睛吧,我保证没什么痛苦的。
」她要杀了他!他应该乞求一下么?求活命?还是坚忍地面对它?他闭上了眼睛。
多年来,他不止一次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渴望着从那诅咒中解放出来。
讽刺的是,新的希望刚刚到来,他的死期也如影随形地到了。
吉姆感觉到冰冷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右太阳穴上。
「就这样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会抓到你的。
你步行能逃多远?」「这就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她的声音镇定而严肃。
「住手,别这么做」,他的声音比耳语大不了多少。
终于,一种微弱的冲动让她犹豫了起来。
鸦雀无声地过了几分钟。
他可以听到二人的呼吸声,自己胸膛里的心跳。
他的右手仍然铐在方向盘上,指节由于紧张而发白。
「这不可能!」她震惊的轻声惊叹让他张开了双眼。
她坐在副驾驶位,面对着自己,看起来好像僵在那儿了,全身一动不动地绷在那里。
她的双臂都伸直着,右手握着枪,食指顶在扳机上,左手从下面托着右手。
她棕色的大眼睛里渐渐的从不可置信变成了恐惧。
吉姆赶快把脑袋从枪口处挪开,她动也没动,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明白了。
那诅咒。
他让她住手,她就住手了。
他的眼中升起了一种明悟,丽莎眼中的恐惧更深了。
他松了一口气。
「不要开枪,关上保险,把枪放下,放到一边。
」他稳稳地说道。
她立刻照做了,将枪放进了背包侧边的口袋里。
「好,现在坐会你的座椅,不要动。
」她照做。
他花了几分钟平静了一下心绪。
一直以来,他都悲叹诅咒的存在,但这次它出奇地好用。
他想挂挡,发现右手开被铐着呢。
「哦,打开手铐,回去做好。
」她照做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安排了人在我死后过来接你?」「会有人在这儿接我。
」「看来他们晚了啊。
」「是咱们这里晚了。
接我的人去买早餐了,他几分钟后就会到这儿的。
」「好吧,那我可不能在这儿耽搁了」,他说着,挂挡后开回了高速公路。
从收音机中,他确认了,由于之前的堵车,自己仍在利明顿。
货物也还在,等着他去接货。
这天开始看起来会有一些有趣的变化了。
**********两小时后,他接了货物,拖着货物又开上了401号路,驶往多伦多。
丽莎坐在她的座位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吉姆没再说什么,由于早上的事,时隔多年,使用诅咒力量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了。
他的内心一直有两种力量在抗争,一种是他可以做什么,另一种是他应该做什么。
可以强迫女性的力量是一种非常恐怖的力量——它会让一个男人迷失掉自我。
但是随着万里无云的蓝天下阳光洒在面前,脚下是熟悉的公路,耳边是(译者按:一个加拿大乐队)的歌,他开始放松了自己。
「那么,为什么你想杀我呢?」他问,想着这可能是一个合适的展开话题的点。
但是她望着眼前的虚无,沉默着。
他沮丧地笑了笑。
太久没用诅咒的力量了,他忘了这里面其实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他纠正了自己:「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要杀我。
」直接的命令是有效的,问句不管用。
「为了阻止你使用这力量去狩猎女性」,她满是苦涩地回答。
「但是我没有狩猎过女性,从来没有过。
」她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盯着前方。
吉姆叹了口气,很不喜欢这样挤牙膏一样的对话。
这算什么啊,但是由于之前她想要杀掉自己,他局的自己有权利最后要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
「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去狩猎女性。
」「你是个男人。
你有一种能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