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的突破口之后,靳舟等人也几免去了不少无用功,当天晚上就把唐斐需要的信息送到邮箱里。
这时候,苟战鲲和村长还持着苟项明送来的爆炒龙虾球,勾肩搭背地又唱又跳。
很显然,这位浑身威严的村长,平日里压抑自己的个性,也只有碰到苟战鲲这个脸皮子厚到戳不透的家伙面前,他才能做回自己。
‘这两个人,应该算是忘年交了吧……’唐斐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词。
酒大半都是村长喝的,苟战鲲只喝了几小盅,却也脸颊通红,脚步不稳。一个不小心,他绊到椅子腿。
如果就这么摔下去,铁定后脑勺着地落不了好,可他肢体的协调性完全被酒精破坏了,脑子里想着要自救,身体却不听指挥。
“小心着点儿。”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捞到他的皮带,把他拎起来在椅子上放好,“乖一点,去给村长拿条毯子。”
村长酒品还是不错的,性质高昂地闹腾了一番之后,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苟战鲲虽然醉得挺厉害,但唐斐的交代他还是要好好完成的,于是他双手在脸颊上用力一拍,找回一丝清醒,真的到屋里拿了条毯子来,盖在村长身上,又把村长的腿也搬到沙发上。
这一通忙活下来,他出了点汗,感觉也不是那么醉了。
这么长时间,唐斐一直都在房间里,也不知道都在忙活什么,出于好奇,他打算去看一眼。
“村长安顿好了?”唐斐抬眼看了看他,复又盯着电脑屏幕。
苟战鲲在唐斐背后的床上盘腿坐好:“看你忙活老半天了,不吃也不喝的。”说着,他就打算去倒杯水。
“你坐着,我去就行。”唐斐笑看了他一眼,倒了两杯温水过来,把其中一杯塞给他。
“有什么进展吗?”苟战鲲问。
唐斐点了点头:“估计你现在也没能耐一点点看,我给你总结一下:凌亦轩的父亲郝书易,这些年来身边女人就没断过,但任凭他努力耕耘,一直都没有女人怀上他的孩子,除了凌亦轩之外,他一直没有其他后代,所以哪怕凌亦轩成年之意外身亡对他来说最有利,他也没有动手;如今他身边一个女秘书怀孕了,郝书易就动了歪心思,打算让凌亦轩死掉,他继承凌家所有家产,同时和女秘书结婚。”之前发生的不少事情,都是他暗中主导的。
“他就不怀疑,自己被绿了?”苟战鲲挑了挑眉,明显对这个女秘书存着几分怀疑,“我怎么听着,就好像这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却到郝书易这里吹枕边风,怂恿郝书易夺权?”
“怎么可能不怀疑呢?”唐斐笑了。
他可以蒙蔽别人的眼,同样有人能蒙蔽他的眼,很不巧他遇到的就是专业的上位小三。
“厉害啊!”苟战鲲双眼放光,盯着唐斐,“快说,快说,还有什么八卦吗?”
“八卦倒是没有,只不过之前我们抓到一个假天师,如今假天师招供了。”唐斐说,“招供的内容就是有人雇用他伪装成天师的弟子,而且他们不是做表面功夫,真天师和弟子受伤住院了,那个弟子现在已经失踪了,我们怀疑是被控制起来了,已经让初九商量救人了。”
苟战鲲一边听,一边点头:“有初九哥,相信没问题。”他眼珠子一转,又问,“那么,关于阮芳芳,调查方面又进展吗?”
“这个阮芳芳,有逆龄生长的嫌疑。”唐斐半开玩笑地说。
苟战鲲能听懂他的意思,自然也不难想象可能的原因:“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入住小区的情妇,就是阮芳芳本人,但年龄上无论如何都对不上,对吧?”
“孺子可教。”
“但如果她是死而复生,恢复到她最美的时候,不就说得通了?”苟战鲲说,“当然,我不是在做无意义的猜测,事实如此。这种事,其实是有先例的,只不过太耸人听闻,很少有人当真罢了。”
唐斐脸色僵了僵:“景琛之前开玩笑的时候,随口说了这么一句,那时候我师弟反应就挺大的。”
“毕竟那个孕妇死的时候是双身子,而且还是临盆的那种;之后她的孩子又离奇消失,她身化厉鬼或者成就了子母凶煞,在我看来都不是没有可能。”苟战鲲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尤为冷静,“而这次假天师又跟形成阴地使厉鬼力量大增有关系,假天师也是被人雇佣的,郝书易的嫌疑比之前更大了。”
苟战鲲虽然一直在跟村长喝酒聊天,聊到高兴的时候甚至手舞足蹈鬼哭狼嚎一通,但之前的癫狂也不影响他现在的思考:“不管怎么说,从结果上来看,每一样对郝书易都是有利的,就算不是他做的,也给你他脱不开关系。”
“确实如此。”
按照目前靳舟手里的资料,大概能判断出郝书易的动机。可究竟这人有没有参与,参与了几分,那也只是出于他们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即使有真凭实据,这种脱离科学的因素,也不能成为呈堂证供,自然也就没办法告倒郝书易。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能让苟战鲲避开一些风险。
唐斐一愣,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凌亦轩租的那套房子,我和靳舟去看过,在里面找到一块阴佛牌。”
“东西呢?”苟战鲲巴巴地看着他。
“我没敢动,又放回去了,总觉得这东西不简单。”唐斐说,“里面是一小块人骨,浸泡在尸油当中,如果你看到了,千万不要碰。”
苟战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