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从机场一路出来都没见到多少人。
左乐心里暗想,必然是走了超级vip通道才会这样。不然,伦敦好歹是英国的首都,机场不会这么冷清的。
紧跟在段落一的身后,走到出口。就看到了一个美丽端庄的中年女人,站在不远处,面上带着笑意融融,远远地就张开了双臂。
段落一见状,脸上笑意瞬间温柔了许多。疾步朝前走去,上前将女人一把搂入怀中。看来,段落一和妈妈的感情很好。
这应该是顾郁榕。
左乐心想,也加快了步伐。微微颔首鞠躬,对顾郁榕喊了一声:“阿姨好。”
“阿姨?不不不…”顾郁榕赶紧摇摇头,脸上表情十分不情愿。
“啊?”左乐一愣,以为自己留给对方的第一印象极其糟糕,她才会这样说。
“我的意思是不要喊阿姨…”顾郁榕笑吟吟地走到了左乐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阿姨喊老了,叫榕姐。”
“啊?”左乐又是愣愣的,抬眼求救似地看着段落一。
“我妈怎么说就怎么喊吧。”段落一见左乐这般,也笑了。
但似乎想到什么,面色又微微暗沉了一下,“我爸爸怎么样了?”
“你爸?”顾郁榕脸上有几分踟蹰和惊诧。
“不是说他身体不好,在医院吗?”段落一问道。
“啊?…啊…前几天在医院,现在在家。”顾郁榕有一些支支吾吾,拉着左乐的手开始亲热地拉家常,将段落一丢在了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呀?长得好漂亮,怎么护肤的?一会儿我们交流一下哦。”顾郁榕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段落一就拉着左乐走了。
左乐出于礼貌,尽管不太舒服被人这么热情地对待还是跟着走了。
出了希斯罗机场,门外是一排黑色的轿车。左乐强装淡定,笑吟吟地跟在顾郁榕的身旁。
“乐乐,你先上车哦。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拍拍她的肩膀,抬眼示意了一下保镖。已经有人将车门打开,伸手放在她头顶。
点点头,坐上了车。
从车窗看出去,左乐看到顾郁榕和段落一站在距离车子大约十几远的地方。
段落一笔挺地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面容冷峻,墨镜遮挡了冰窟一般的眸子。周身散发的气质冷清,可以看得出他十分不开心。
顾郁榕似乎在解释什么,最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说到最后,段落一伸手制止了对方,然后自顾自地朝着左乐乘坐的车子走来。
顾郁榕则上了另外一辆车。
他看起来疲惫又无奈。最后扯着嘴角,无奈地说一句,“我爸为了逼我出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也是蠢,居然没有识破。如果这的病危,是不会这样的。”
“可能叔叔是想见你了,不要多想。”左乐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是他家的家务事,自己不好受什么。
段落一摇摇头,“他…还是算了。”
欲言又止,他似乎不愿将自己烂糟的家庭情况说给左乐听。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位于伦敦郊区的一处庄园,从铁艺大门进去又走了大约十分钟才到了城堡前。
下了车,就看到站在门前一排佣人。
这阵仗,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你还知道回来!”段域手中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冷着脸。态度语气都不好。
看到左乐也是没理睬。
“爸爸。”
段落一喊了一声,不带感情。
四年多没见,再见面,一点也不像正常的父子。
“跟我进去!”段域眼神愤懑地看了一眼段落一,又淡然瞥了一眼左乐。转身走了。
段落一情绪低沉,跟在了他的后面。
本来想拉着左乐的手,顾郁榕这时候却打了一下段落一的手,给了一个眼神示意。
段落一无奈,给了左乐一个眼神自己先走了。
一人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顾郁榕面容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一路奔波,又累又饿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晚上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晚饭!”
说完就不顾左乐的想法,带着她上楼去了客房。
“你先好好休息哦,有什么需要和佣人讲哦。我先去忙一会儿哈。”顾郁榕眨巴了一下眸子,姿态窈窕婀娜地走了。
左乐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有些发晕。
佣人已经将洗澡水放好了,问左乐还有无其他需求。
摇摇头,道了谢。佣人走后,关上门,左乐才稍稍喘了一口气。环视着极尽奢华精致的房间,好似在做一个中世纪欧洲的梦…她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家人的气氛实在是太怪异了,晚点一定要问问段落一。
——
段域的书房内。
上个世纪的古董错落有致地摆放在置物架上,书籍一排,文件一排。
金丝楠木书桌上摆放着电脑和几件简单的办公用品,地板上是一张兽皮。屋内绿植极少,光线昏暗,显得气氛压抑沉重,让人不由自主地难受。
段落一站在书桌前,拧眉抿唇,一言不发。
段域坐在椅子上,手肘支撑在桌面上,抿着唇,眉间的川字格外明显的。整个人的面容隐匿在暗沉的光线之下,周身气场低沉压抑。
“一走就是四年,你真是好能耐!”
段域暴怒,拍案而起。
站在书桌前的段落一不为所动。
“是不是听到我要死了,才回来一趟?我要真命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