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爷会去把你要来的……”
相对于陶沝此刻流露出的一脸惊愕,某位皇十四阿哥却是毫无压力地把话说得自信满满,仿佛这当中的一切困难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陶沝内心暗暗瀑汗。这家伙该不是说真的吧?
“可是,可是……”她努力想要婉转地打消对方这个念头,但还未能想出拒绝理由就已经被那位十四阿哥斩钉截铁地再次于中途打断了——
“不要再可是了,爷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他用大拇指轻轻压住她的唇,郑重地沉声起誓:“……就像你之前送爷的那条链子,爷也会想办法把它拿回来的……”
由于这会儿彼此间距离甚近的缘故,因此他说这话的时候,陶沝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从他嘴里呼出的一股热气尽数打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酒香。一瞬间,陶沝的思维也连带受了影响,本能地张口反问:“可是……你要用什么理由拿回来?”
闻言,某人的嘴角顿时向上一弯,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你想知道?”
“不不不——”陶沝紧贴在树干上朝对方左右晃动脑袋,语无伦次的结巴道:“我——不,奴婢的意思是,那条链子还是算了吧,十四爷您若是真喜欢,奴婢就再重新给您编一条,您就别再去问菡蕊要了……如果您坚持去要回来,菡蕊她肯定会误会的……奴婢听说,她现在这身子可是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候,经不起任何刺激的……”
“……”十四阿哥显然并没考虑到这一层,听罢竟是当场愣住了,好半天才回神道:“你很在意她么?”
“当然!”陶沝用力朝他点头应声。“菡蕊人很好,我从第一次见面就挺喜欢她的……”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再添一句,“而且,她对十四爷您也是绝对真心实意的呢……”
如果你心里真的在乎她,就不该再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尤其是像她这样的有夫之妇,而且还是近亲兄嫂……
大概是被陶沝的这句话有所触动,十四阿哥当即怔了怔,继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眉心又一次狠狠地皱了起来。半晌,他突然松开了对她的束缚,直起身,冲她淡淡地抛出一句:“好了,你今儿个就先回去吧,爷等过些时候再去找你,你且记着爷刚才说过的话——”
哎?这话算啥意思,难道他还是不打算就此死心,想跟她继续牵扯下去?汗——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传说中的“逼良为娼”,大清朝的皇阿哥们难道都喜欢像这样拿身份来压人的吗?呜呜,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虽然她是一直都很期待桃花没错,但绝对不是指这种烂桃花啊,而且,她也不是八脚章鱼,才不要脚踏n条船啦!
“怎么,你还不想走?”眼见方才一直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如今依旧靠在树干上没有任何动静,原本已经站起身的十四阿哥忍不住低头斜了她一眼,带点嘲讽地打趣道:“……可是还希望爷这会儿再对你做点什么?”
“不不不——”陶沝听到这话立时把头摇得好比拨浪鼓一般,“那个,奴婢只是想多嘴最后问一句,十四爷您……不出去拜堂了么?”
十四阿哥被她问得一滞,好一会儿才挑眉反问道:“你希望我娶她?”
我汗!这跟她希不希望有什么关系?
陶沝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并暗中向那位十四阿哥吐了吐舌头。不过仔细想想,她最终还是决定尽点绵力来施行所谓的“劝导向善”——
“奴婢知道,十四爷您心里定然还是不太想娶那个芸儿,可是她现今肚子里怀着的毕竟是十四爷您的亲骨肉,虽然,虽然……”那个孩子并不一定能活着生下来!
“虽然什么?”听出她此番言语间答得明显有些吞吞吐吐,十四阿哥忍不住又好奇追问了一句。陶沝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貌似有些多嘴了,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给当事人听呢?
于是乎,她赶紧转动脑子想办法补救:“唔,奴婢的意思是——虽然那个芸儿最初可能的确是存了什么心思,但奴婢相信她对十四爷您的心意绝对不假,更何况十四爷您心里对她其实也并不讨厌吧?所以,奴婢觉得……”
“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能听到自己想听的那句话,未等她把话说完,他已先一步喝住了她,背过身去冷声下令:“你先出去吧,容爷再自己待会儿……”
咦?
陶沝无声地朝对方的背脊眨眨眼睛。他这会儿如此简单地放她走,难道不怕她一出去就把他的行踪暴露给众人吗?还是说,他已经笃定了她不敢这样做?亦或是在向她变相地承诺,他只是单纯地想自己待一会儿,等想清楚了还是会出去继续完成今日的这场婚礼的?
心中这样翻来覆去地暗暗猜测着,不过陶沝却始终都没胆量主动问出口,加上那位十四阿哥已然拿背对着她,因此她左右一思量,决定还是先出去再说。
四福晋曾经说过,十四阿哥是有分寸的人,陶沝相信这位未来孝敬宪皇后的眼光,所以她也相信十四阿哥绝对是懂得权衡这当中轻重的。而同样的,玉蕤先前也说过,就算再怎么桀骜不驯,十四阿哥他也是拗不过德妃娘娘和那位康熙皇帝的,即便再怎么反抗也注定只是一场无用功——与其一味抵抗,还不如欣然接受!
手脚并用地按原路重新爬出树丛,陶沝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适才沾到的草叶,又稍稍在原地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