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
时银已经两杯茶下肚,有些坐立难安。
顾青烟也不急,捧着乎乎地茶在手心里,静静地等他说。
“是我对不起你。”时银突然道。
顾青烟拿着茶盏的手微顿,目光微妙::“有什么对不起的?”
时银不敢看她的脸,目光看着椅脚:“上次我来宗门时又遇见了那只鬼。”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活着,气息当时很弱,我原本想不惊动就处理掉那只鬼的,免得你触景伤情,可是......”
“可师父又不忍心了。”顾青烟很了解他的接过话。
就说那阵子师父的行为非常奇怪,如今想想都想得通了。
时银扶了扶金边眼镜框,难堪地点头。
顾青烟沉默。
沉默地气氛压抑着时银的心坎非常难受,他抬了眼。
她没什么表情,不愤怒也不意外,似乎也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做。
“就这件事吗?”她轻飘飘的说。
时银急急坐正,视线对视她的眼睛:“我之前是没有想通,但我后来想通透了。”
“我把它杀了。”
顾青烟挑了挑眉。
师父真的下手了?
重生之前,师父是付出很大地代价才学会如何分清良善在何地何地才体现,幸好她是在师父受挫之才遇见的。
否则她也不可能会敬他为师,像如今年轻时候的时银,还不像是她的师父。
“嗯!”他重重地点头。
当那一剑下去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太多的愧疚,反而是解脱。
他愧疚得最多的是他的徒弟——顾青烟。
从一开始相遇她就在尽力帮助,若他还不知道徒弟尽责的话,那他真的连人都不太配做。
时银振振有词道:“我今天来是想向你说明这件事,也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此类地事情发生。”
他也少清楚,如今的自己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师父。
他愿意用往后的时间来弥补。
这类错,他永不再犯!
顾青烟端详着他的脸庞,半响后,嘴角微扯了扯:“师父,曾经有个告诉我善良是让自己问心无愧的铠甲,并不代表为了这件铠甲丢失所有。”
这句话是师父说的。
现在她传还给师父。
时银嘴里喃喃轻声重复着这句话,清秀的脸庞渐渐浮现笑容:“为师惭愧,明白的都没有徒弟多。”
“不怪师父。”
每个人经历时间点不一样,若她还在师父这个时间段也是爱玩爱闹得,没有经历哪能成长?
时银抿了抿唇,心里又轻松又难受,说不出来地感觉。
“快揉揉脸吧,不然脸肿起来就可难看了。”她说。
时银拿起鸡蛋敷在脸上,盯着她看,脸色渐渐也开始严肃起来:“听师父说那天带你们下山的时候,你和帝非辕都受到了诅咒。”
“现在有查到是受到哪种诅咒吗?”
是他没有保护好徒弟,不知道现在补一补还来不来得及。
“这个诅咒比较麻烦,不过帝非辕已经着手在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查到下落的。”
她淡淡轻轻地说。
似乎对自己身上的诅咒半点都不太上心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