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去看其他人,我就不信只有我不会包。
果然,还真的只有我不会。
赵青鱼手法娴熟,粽叶在她手中如同一张纸似的,想怎样叠折便怎样叠折,这才多大功夫,她面前的粽子已经成了一堆小山。陶絮儿虽嘴毒,手却不残废,也是熟练的包好一大提粽子,用细线拴住提起来向我炫耀一番。我表示自尊心遭到很大的打击,而且严重摧残了我的信心。
陶絮儿望着我手里揉得破烂不堪的粽叶,嗤笑出声:“还是放弃吧,毕竟没有这个天分。”
我不允理会,继续往粽叶兜里装米,可不知何故,这叶子一点不听话,装多少漏多少,要么就是装好之后绑不稳线。
很多事情真的不是靠努力就能做好的,就拿这小小的粽子来说,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降服这个绿色恶魔。
于归凝着我手中五花大绑的粽子,露出异常嫌弃的眼神,摇了摇头,颇为鄙夷:“这般丑陋的粽子,谁愿意吃啊。”
我撇撇嘴,不置一词,继续乐乐陶陶的包粽子。
没人吃,我自己吃呗。
再说了,我这粽子差了哪儿?虽造型丑了点,可装的是货真价实的甜枣软糯,虽线绑得多了些,可胜在稳固牢实啊。俗话说,人不可貌相,粽子也是如此。
…………
……
南帝御座设于历坤阁的北楼。随着南帝入座后,其他人也陆续到场。此次随行庆节的官员及其家眷,约有两百余人,分成男女两列进入历坤阁前的平地上,此间早已经设了席,人们纷纷
来这儿用午膳。南帝位于上首,陶贵妃坐在他右手边,宫眷于其后依序列座。
女眷先行落座,隔着薄帘,能看到对面的一切。
我听到熙熙攘攘说笑声,也看得俊逸出彩的少年郎,三人一组,五人一群的朝着这边走来,场内漾起一阵涟漪般的轻微骚动。
我朝入场方向望去,只见到一抹明黄,那是百里颛。他走的很稳,不疾不徐,身形秀逸,意态从容。一出场便引得席上的女眷纷纷侧首,于归更是喜不自胜,羞羞答答的往帘子那边望去,想看又不敢看。
我也按捺不住,微微倾身向前去看去,倒不是去看百里颛而是想看看他身后是否跟着长极。无奈隔得略有些远,始终没能看到长极,倒是看到兴致不怎么高的秦落雪,他耷拉着一张脸,心不在焉的跟在百里颛身后,应是今日没能看到允康的缘故。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秦落雪有多失落,于归就有多高兴,她拖着下巴,一脸花痴相,嘴角衔笑,默默道:“阿颛今日看起来真是格外俊朗。”
切,她哪天不这样认为。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时,我仍旧没看到长极。太子百里颛和永河王百里慨领着众人向南帝道贺,礼毕,又逐一跪坐在竹席上。
于归定定望着百里颛,双目含情,两颊绯红,可百里颛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全程不曾抬眼瞧这边一眼。于归怅然若失的收回视线,狠狠的咬了一口粽子。
忽有阵阵笑声响起,人们侧目看去,袅袅婷婷而来的宫娥们簇拥着一个娇俏可爱小娘子,那是陶贵妃的女儿宴臣,也是南瞻唯一的公主,百里颛小半岁的妹妹,和长极同岁的小姑姑。
宴臣穿了一身淡绿色襦裙,宛如初春新荷,唇绽樱颗,榴齿含香。一双眸球乌灵闪亮,长眉连娟。笑起来,很甜很暖。
她长得不怎么像陶贵妃,五官细瞧倒有些神似百里颛。
宴臣走近,略略半福身子向堂上行礼:“见过父皇母妃,祝父皇母妃佳节康乐。”
甜美乖巧,欢快得犹如黄鹂鸟一般。
“朕说是哪个疯丫头来了呢,原来是朕的小公主啊。宴儿啊,过来,坐在父皇身边来。”
南帝面露宠溺,和蔼的向宴臣招招手,看得出来,他极其疼爱这个小女儿。不过也是,南帝老来得女,且宴臣又是南瞻唯一的公主,自然宝贝得紧,看做掌上明珠。
宴臣几步上前,调皮的抱住南帝的胳膊左右摇晃。“父皇,宴儿才不是什么疯丫头呢,宴
儿是父皇的最最贴心的小棉袄。”
她这般撒娇一点不让人觉得矫情,反觉萌憨可爱。
南帝刮了刮她的鼻翼,笑得慈祥:“这么热的天,你这小棉袄,朕才不要呢。”
宴臣假意气恼:“哼,父皇不要宴儿,母妃定是会要的。”
话落,席上之人无一不笑。我看大家都在笑,也不好不笑,虽毫无半点笑意,依旧挤出个灿烂笑容出来。
陶贵妃亲昵地圈住女儿,难得一见的温柔。宴臣抬眼,目光轻轻巧巧地落在了秦落雪脸上。恰好秦落雪也适时举目,两两相望间,宴臣犹如被火灼了一下,双颊晕红,立即将脸埋在陶贵妃怀里,这仓促举止又招致宫嫔调笑。陶贵妃心下会意,打趣道:“天太热,母妃也不要你这小棉袄。不过啊,我们宴儿到了选驸马的年纪,便有驸马要的。”
要了。”
“母妃~”宴臣羞得不行,却也没有辩解反驳,反而笑吟吟看向秦落雪,双颊一点点红了起来。
秦落雪毫无察觉,仍在怔仲发呆。
看来允康又多了个情敌,而且还是个大情敌。
张美人闻言笑道:“早着呢,咱们的小公主还没行及笄之礼呢,不忙不忙。但若有中意的,贵妃娘娘便仔细为公主留意着呗。”
众人随之大笑,唯有陶贵妃不笑,不悦的横了横张美人,张美人淡定自若,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