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岳东当然不会真的要走,他这是以退为进:好不容易等到了心中的那种感觉,怎么能这么就放弃?而且他肯定,如果的确是他需要等的人,那么对方肯定不是市井狂徒,他不信命,但却相信老天,更相信“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如果他们是自己要等的人,那么一定是可以与自己为伍的人。
男的非常理智地把女的往后拉了拉:“说的也是,但我们不需要。”他直接拒绝。
“哦,那我们冒昧了……”苏岳东一边回转身,把拉着妻子的左手换成右手,然后,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好象碰到了难题,指不定我能帮你们出出注意什么的……”身子是转过来了,但头还是看向后方,他并没有急着迈步。
“朋友?哈哈,朋友……是盆(盘)有……”那女的好象很委屈,她流着眼泪,牢骚道。
“呵呵--”苏岳东轻轻一笑,他没有生气,因为,他没有必要生气,也没有理由生气;对方明显并不是说他,因为,到现在完止,他们还不算是朋友。
“也许,这次草原之行泡汤了……但也算是了却了妻子的一个心愿!”苏岳东回过头,轻轻地迈开了步子,却又不死心地念了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等等--!”当苏岳东迈出第七步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怯生生的男声,苏岳东明白,对方不知道叫住他们是对还是错。
“朋友说得对,旅游也需要驴友,相遇却是缘,如果二位不介意,大家可以一起!”带着几分尴尬,男的邀请道。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有了台阶,苏岳东当然是顺坡下驴……
“你怎么……”女的偷偷地重重拧了男的的后腰一把。
“他们给我的感觉,好象……好象是老朋友!”脸对着苏岳东夫妻,男的轻轻靠向女的的耳边,低声说道:“起码,我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恶意。”
苏岳东爽朗地继续笑道:“怜玉:你去车上把五粮液拿来,哦,对了,还有你们女士喝的香槟。”他一边吩咐解怜玉,一边走上前去,递上自己的名片。
男的经过一瞬的犹豫,也同时从名片小夹里抽也自己的名片,与苏岳东交换,然后,看向名片:“苏岳东?好熟识的名字,我以前肯定没有见过,但从谁那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呢?”男的搜肠刮肚思索着……
“呵呵,是段青阳先生--段先生,很高兴认识你!”苏岳东飘了一眼名片,热情地伸出手,与对方重重地握了握手,眼光又再次瞟向名片,心中非常惊讶,暗道:明湖电缆公司,果然是生产电线的,难道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定?
苏岳东不习惯于称人“老板”,因为“老板”这个称呼让他觉得不自在,总感觉到一股铜臭。他也没有给那女的名片,因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这儿又不是生意场。
苏岳东也并不迷信,但他却相信缘的存在,这次心中冥冥的召唤,就是他想更清楚地证实一下,现实与他想象的是不是一样。对他来说,这既是一次游戏,也是一场豪赌。
“这是我的夫人解怜玉。”苏岳东继续微笑着介绍回来的妻子。
“哦,苏夫人好!对了,这是我的爱人陆晨霞。苏老板,你这个名字好熟,但我却想不起来我们到底有没有见过,或者,从谁那儿听到过您。”段青阳很直白,但却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会吧?我们相差两千里的距离,再说我又不是名人,你怎么会听过我?我与云南也没有生意上我往来,你那儿,我也只是去旅游了几次,难道我们在旅游的时候碰到过?”苏岳东想了想:“不好意思,我记不起来了。”
“让我看看。”女人的好奇心肯定比男人要重得多;陆晨霞一把从丈夫手中抢过名片。
“苏岳东?你笨呀,那不是晨红春节来我们家的时候说起过的?他说你有苏岳东的脾气,却没有他的才情、气魄与睿智,那时你不是很不服气嘛?!”女人真的大多是感性动物,就象现在的陆晨霞,习惯于大大咧咧地与丈夫说话,这会儿都没有注意到有陌生人就在面前。不过,毕竟是生意场上打滚过来的,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瞄了苏岳东一眼,双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去。
“哦,我想起来了,呵呵……”段青阳苦苦笑了笑:“我的确太自负了。”现在的他,并不是在谦虚,是事实;他败了,也许,半个月以后,他就变得一无所有……;不服输,是意志,输了,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