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可别怪我邵年时对你和你背后的人不客气了。”
“咱们在商言商,堂堂正正的竞争胶行的第一把交椅,我们严阵以待,正面交锋。”
“可是若是存着吞并,侵占,自己倒霉却让别人扛的坏心思的话。那我们就要各凭本事,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了。”
“所以张老爷,你可明白?现如今已经不是你们张家能够扛的下的局面了。”
“今日的驴场之劫难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我建议你啊,还是将你身后真正能够做主的人给叫过来,将现在的情况讲清楚,莫要再惹事儿上身才是。”
“毕竟做人嘛,孰能无过?知错能改才能善莫大焉不是?”
“你且让人回去带信儿过去吧,就说,济城初合堂药行邵经理在东阿恭候乐家七少爷的到来。”
“咱们也别来那你来我往大战三百的过程,直接就当面锣对面鼓的将事儿给讲清楚吧。”
说完这番话,邵年时脸上的笑容不减,他将向前探过去的身子又缓缓的直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用一种近似于冷酷的眼神瞧着张老头的反应。
这般毫无感情,漠然无视的眼神,看得这位有些滚刀肉的老者那是身上一阵的发愣。
这位敢在镇政府的门口破口大骂的老头子,竟然被邵年时的这个眼神给看得手脚冰凉,头晕眼花。
他人这一惊,身体就跟着打了一个晃,在他大儿子上前一步赶忙将他扶住的时候,就连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有了几分的颤颤:“快,扶我回家!”
“快!快走啊!”
现在的张老头是不能在这个医馆当中再耽搁下去了,因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呢。
这次的事情是冲着他背后的乐家去的。
而他只是风箱里边的老鼠被人给堵在了里面,到现如今落了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罢了。
原本以为乐家如此大的名声,如此大的家族,必然是能护得住他们张家这种小门小户的。
可是现如今这种情况,张老汉只能叹上一口气,暗暗的懊恼自己这是看走了眼了。
在初家与乐家的首次交锋之中是暂时的处在了下风。
可是当他们决定反击的时候,自己的驴场,做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却在顷刻之间就灰飞烟灭,连绝地反击的可能都不给他们张家留下了。
为今之计只有求救,将东阿镇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知远在济城的乐家七爷。
由真正能与初家人掰掰手腕的乐家的人跟其交涉去。
而他们张家,损了驴场,现如今只剩下胶场的股份了。
若是这一次,乐家人被初家人给赶出了山东…….
想到这里的张老头就打了一个冷颤,那等待着他们张家的是,原退回到他们曾经走出来的那个小村落,买上十亩薄田,再次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啊。
张大爷的担忧也传染给了他的儿子们。
等到张家的大儿子将老父亲给送回了家,按照父亲的要求去做的第一件儿事儿,就是自己亲自跑了一趟济城。
他们甚至连书信的这种方式都给摒弃了,唯恐表达的不够清晰,一家子人直愣愣的就寻到了济城商业大街的宏济堂的后街。
那条街上有一处精又雅的小院。
院落的规模不大,进到内里才能感受到其中的豪华。
待客的厅堂内除了一阵独有的药箱之外,竟是被做工精良的博古架给占了半边。
架子上的百宝格子中,摆放了特别有韵味的石雕,摆件以及极为少见的玉器。
博古架的对面摆放了几把高背八仙椅,每两把椅子之间有一同木料色系的茶案几横亘其间。
那案几的大小更是玲珑,只摆上两个盖碗茶杯也就没什么地方安置其他的东西。
可这东西的作用在会客厅内却是着实的有用。
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个事情,口干舌燥,就手的就能捞到自己的茶杯,给自己续上一口热茶。
身后添茶倒水的小丫鬟也不用走到客人的面前去打搅主家的谈事儿,她们只需要定时的掀帘子进来,给每张小桌案几上的空茶碗倒上水,自原路退下就成。
静悄悄的打搅不到客人,同时也体现出了待客人家的教养育规矩。
这不,张家的大儿子就被乐家的仆役给引进了这会客厅内。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得了通知的乐镜宇就从自家的铺面里边回返,在自家的庭院之中见到了张家的来人。
“张兄弟怎么来了?张师傅的身体可好?”
乐镜宇见到来人心中疑惑,但是面上却笑得依旧和蔼。
而坐在椅子上的张家大儿张元宝一见到乐镜宇过来,就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的,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乐镜宇的所在迎了过去:“乐家兄弟,俺爹让我来找你求救的啊!”
“这一次,你可是要救救俺们家的驴场啊!”
这话听得乐镜宇的眉头一皱,就势扶住了张元宝朝着他伸出来求助的双手,将人就近搀扶到距离主座最近的那把椅子之上,带着些许的安抚劝慰道:“张大哥,东阿的驴场发生了什么?”
“你且静下心来,细细的与我说一下啊!?”
大概是乐镜宇的气场足够的镇定,让原本慌张了一路的张元宝有了片刻的安心,他让自己勉力镇定下来,就把他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
听得乐镜宇眉毛一挑,听到了最后,反倒是他先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