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的保定府内,初老爷为了初邵军这个熊孩子特意制办的院落之中,负责照顾三少爷日常起居与生活,时不时要去军校之中送一下补给,放假的时候还要操心一下少爷举办的舞会与诗会的巴管家却是对着家中莫名空了好几处的博古架发出了凄厉的哀鸣之声。
“哎呦我的祖宗啊!我的三少爷啊!”
“你到底在哪里啊!”
这中央政府与地方武装的争斗开始的初期,保定陆军学院还可以有家属探望的权利。
可是等到皖系的残军将学校基本掌控了之后,他这个管家的名头也失去了作用。
前几天他特意托了人知晓了一批毕业生就要离校的消息,他特意寻了人去想办法将他们家的少爷给从学校当中捞出来。
谁成想,关系都打通了,几个用钱收买的士兵甚至愿意将三少爷一根头发丝都不带少的护送出来了,结果他等来了什么?
等到了一句:你别操心了,我若是想出来随时可以出来,只不过现在有些正事儿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就回家了啊!
可是现在呢?
又到了一周一次替少爷所在的那个正厢打扫两侧书房的时间了,等到府中的小丫鬟往她们平日里都不让进的房间内这么一瞧,就吱哇乱叫着让他这个当管家的做主了。
也无怪这些粗使的丫鬟们害怕了……
扶额的巴管家瞧着那空荡荡的架子就是一阵的头疼。
若这都不算是最坏的消息的话,那么今天晚上从保定陆军学院那边传过来的到现在都没带停的枪炮声,哗啦啦声势浩大的追击声,以及零星会在保定府内响起来的流弹声,都让巴管家担心极了。
依照他对于自家小少爷的了解……
这怕是就是这位少爷不归家的原因吧。
而这些提早就被他搜刮了的值钱的物件,对着单子一点点的查验的巴管家也不得不赞一句:三少爷识货。
这些被三少爷早早的顺走的物件,全都是轻便又值钱的玩意儿。
只凭其中的一两件儿,搁在一个普通人家的身上,都足够他们过上一两年省心的日子了。
“少爷啊,少爷,你到底去了哪里了啊!”
“若是在这乱局之中出了一点意外,你可让这一府的人员怎么去向老爷交代啊。”
“不行!不行!巴一啊,巴一!”
应着巴管家的声音,一个长得个头不高却是着实敦实的汉子就从外屋进了这旁人不得入内的小厅之中,朝着巴管家憨憨的叫了一声:“爹,干哈?”
巴管家也不耽搁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嘱咐了起来:“明日一早,府外乱局稍微平息了之后,你立马拿着我的信往北平走一趟。”
“送到咱们在北平设立的初家商号大掌柜的手中,只说是与三少爷有关的消息,再加上一个十万火急。”
“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那边的人自然就会跟着处理。”
“可是记得了?送完了信就赶紧回来。”
“这京津冀地界内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了,可莫要贪恋路上的小事儿,将性命给丢在了半道。”
这巴管家的儿子着实是个听话的。
他闷闷的应了一声是,就讲这跑腿的活接了下来。
而那位真正让巴管家操碎了心的三少爷在此时又在干嘛呢?
此时的初邵军已经做了一番乔装,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天津卫的内蕴码头的边缘。
深夜的天津卫的码头静悄悄一片,漆黑黑的货仓当中央,安静的有些渗人。
只揣了一把可以随身携带的手枪的初邵军如同这个码头上曾无数次出现的惯偷一般,偷偷摸摸的朝着挂着那个初字牌匾的仓库处摸去。
其实就只冲着这个时段,初邵军对于在自家仓库之中能寻到自家人就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可是现况不允许他多做耽搁,让他不得不冒险提前做出探查。
走在这黑漆漆的仓库大场之中的初邵军还为自己不停的做着心里建设。
没事儿,等到了地方远远的看上一眼,只凭借着仓库外挂着的大锁,怕是就知道那里是不是有人了。
说到底,还是要找道上的人帮帮忙了,一想到自己精心搜刮出来的战利品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搁在了旁人的腰包之中,只单单想了一下后果的初邵军就有些害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老爹莫怪,大哥莫怪,我只是早早的将应该分给我的家产提前的透支一下罢了。”
“大不了在您百年之后,我与大哥分账的时候,就从应得的财务当中将这一笔给扣除了呗。”
越说越觉得挺有道理的初邵军就再一次的理直气壮了起来。
待到他轻快的溜到了初家仓库的正门处,从一堆摆放的歪歪斜斜的旧箱子的后边朝着自家仓库的所在望过去这么一瞧了之后……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