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色大亮,树上吊着的人风光无限好。
树下一堆家丁和游客咋咋呼呼的,而白闵则攀在树上活像个猴似的抓耳挠腮。
她怨念道:“老爷,你在上面干什么呀?还嫌丢人不够多吗?快从树上下来!你还以为自己是跟着铁老学艺的时候吗?”
白闵:“不行,我要弄清楚这绳子到底为什么这么结实!”
匠人的倔脾气上来了,谁都控制不住。
这树比城中那三层楼的客栈还要很高,别说这条街了,就是对面的两条巷子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尚书的吼声吸引了更多的人,大家围在树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家丁就算想驱赶都赶不过来。
“哎呀,老爷!”白夫人见围观人越来越多了,跺脚说,“你就不能让人把这树砍下来,关上门来再研究这个吗?先把白宁兴放下来,哎哟真是没眼看,快来件衣裳!”
“对对对,你说得很有道理!”
白闵这才接过别人用竹竿勾着的锯子,将白宁兴连同树杈一起锯了下来。
“咚——”“哎哟!”“哎哟我的牙!”
“呼呼……”白宁兴睡着像死猪一样沉。
一丝不gua的白宁兴就这样被家丁们接住了。因为挂得太高了,白宁兴掉下来的时候砸伤了两个家丁。家丁的门牙磕在白宁兴身上,磕出个牙印来还流着血,但白宁兴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的双手被绳子绑着,绳子的那头系着树枝。也不知道这绑法是从哪儿来的,家丁愣是解不开。
刚才白闵被这坚硬得连刀都砍不断的绳子吸引,没有留意到绳结,这会儿想给白宁兴松绑,却突然发现这绳结更是微妙极了。
这绑绳子的方法,他好像似曾相识……
白闵蹲在白宁兴身边发起了呆。
“哎呀,老爷,看什么绳子啊,快叫大夫来看看宁兴怎么还不醒啊?衣服呢,衣服呢?”白夫人焦急地抱着自己侄子。
白闵无视他妻子,蹲在地上打量着这绳子,猛得一拍脑袋:“啊,这绳子打结的方法,是我师傅的呀!”
……
朝堂上。
“上朝——”
随着太监高亢的声音在大殿响起,文物百官齐齐向皇帝叩首。
“吾皇万岁!”
“平身——”
“诸位爱卿请坐吧。”
南朝皇帝跪坐在席位上向诸位大臣回礼。
诸大臣纷纷跪坐入席。
如果是旧南朝,恐怕这些人只有站着的份,而经过鸾朝礼教和观念的熏陶之后,皇帝至少在这方面没有完全效仿古制。
吏部的执事是以往就有的从五品官职,算是朝堂上品阶最小的一个官了。他们平时要负责的就是一字不差地将帝王和各大臣的在朝堂上的话记录下来。自从南朝皇帝上朝之后,他们的活轻松了不少。
不仅仅因为南朝皇帝总是用口语,一点都不咬文嚼字,更是因为他的话不怎么多。偶尔长篇大论,讲得也不是政事。
这会儿,皇帝要开始说话了。
执事瞅了一眼代表时间的滴漏,提笔开始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