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在晏居城外的树林边缘又盖上好几间屋子。只需要将林地推平,再修几条路,简直能形成一个村落了。
我向小碗提议要为留宿神庙的人盖屋后,“公主军”踊跃献力,砍树造屋,还准备了好多野味来为即将到来的邻居接风。而我假扮男装,混迹在他们之中,并未被察觉出身份。
两家神庙的大祭司正巧也回来了,看见神庙被折腾成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还打算资助我一些银钱,让匠人将木屋盖得更大些。但李天经阻止了他们,只说这是我没能摆平的事。
我对此只有苦笑。
两位神庙的大祭司都对李天经言听计从,看起来如果我真的得到诏令,天下祭司都会听命于我,此言不虚。
也就是我在淆城的那天,南朝皇帝又颁下新旨。大意说的是之前的口谕被曲解误传,扰民是禁卫军而不是皇帝的本意,并且严惩禁卫军统领,挂在集市抽了两鞭。事情已经发生,皇帝只能给每家商户发点银子来弥补损失。
人都被赶走了,很多人都已离开去其他城市。店铺中许多货物都已蒙受损失,这点银钱补偿相比损失来微不足道,也只不过是让这些人不会饿死而已。
而且,只有商铺店主才有,那些小贩和原先店内的杂役学徒,可是分文都拿不到的。
发圣旨只是表明一下态度,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能力改变事实。这种圣旨,一看就是晗和什锦干的。
晏居城最外围还有不少居民,他们需要集市来交换物资。在圣旨的安排下,城墙外临时搭建出好多木棚子,种类没有原本长街集市中的丰富,但能满足买菜买肉做衣服这种基本需求。
我联合墨云庙和泽水庙的祭司,让他们将庙中的人转移到木屋那儿。一大清早,两家祭司敲锣打鼓,催人收拾行李,而大祭司则分别在自家神殿门口坐镇,防止宵小之辈再来闹事。
大部分人还是很欣喜的。有地方住,再去城郊外找点活干,还真能糊口度日。
但还有一部分人被“请”出神庙就,站在庙门口就开始出言不逊。
我正在给搬家的人指路,就听见有人在泽水庙里破口大骂。
“你说搬就搬,你们这儿还是神庙吗?你们暄夜神不是慈爱世人的吗?现在一道圣旨让我没了家,我在神庙住几天怎么了?!”
我转头一看,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只看那长相,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有点眼熟。再一看,这不是卖骡子的那个莫老板吗?
他被“请”出神庙后,身边跟着好几个人,全都附和他的话,对着祭司指指点点,有的甚至想推搡祭司。
周围信士看不下去,和他们吵了起来,口角争执很快就变成了斗殴。
原本背着包袱打算离开的人,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泽水庙的祭司们望着信士和他们打成一团,试图阻拦。但这些祭司平日里吃糠咽菜,过得很清贫,被乞丐们一推就跌倒在地。信士们一看,祭司竟然被这样对待,打得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