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不能乱跑,伤口如果烂了,罗衡会用刀割掉腐肉呢,想想就疼啊!
我伸出舌头,对男人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男人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凶得仿佛想干掉我似的。
这个男人到底和罗衡有什么关系?是被他治残了吗?
我晃回竹屋。
罗衡正坐在院子里一边看着医书,一边用药杵磨药。阳光照射下,竹屋中草药味更盛。
我弯腰在院子外随便拔了根草,到他身边坐下:“神医神医,这是什么?”
罗衡瞅着这根草:“狗尾巴草不认识?”
“是什么药啦?干什么用的?”
他:“清肝明目,去湿,解毒,消肿。”
“神医用过这味药吗?”
“当然,路边都是,不用白不用啊。那些乞儿最容易染上黄水疮,把狗尾巴草的茎叶搓烂,涂到黄水疮上能好得快。”
我赞道:“感觉神医真的很厉害啊。”
胖子沾沾自喜:“废话。”
我不解:“那为何有人说你医术不好?”
罗衡立刻板起脸:“你遇到尹攀了?”
我问:“尹攀是谁?那个浓眉大眼的红衣男子?”
“就是他。这个混球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比试医术,医术哪里是用来相互攀比的。真是应了他这个名字,逢人就像踩上一脚显得自己很厉害!”
原来这个红衣男子叫尹攀,竟然很罗衡是同行。这算是同行相轻吧?
“死胖子,说谁呢。”尹攀穿着一身红衣,站在院子外,推门而入。
“说的就是你!”罗衡继续捣鼓手中的药杵,将茯苓干捣得嘎嘣响。
尹攀:“有本事再来比一场。”
罗衡:“你说怎么比?”
尹攀看向我:“比谁让她好得快。”
我拿起桌上的两根山药,当成武器,交叉挡在胸前:“我拒绝!”
且不说尹攀是不是急功近利之徒,大夫之间流派不同,治疗的手段措施和用药都不一样。一个病人同时让两个大夫治病,岂不是会错乱?!
这就好像两个小屁孩用树藤拔河一样,那根树藤只要不结实,迟早会被崩断。
罗衡骂道:“她是我的病人,不许你碰她!”
尹攀:“死胖子真怂!有本事你立刻就搬出红衣寨。”
罗衡:“你跟尹漠行说去,他如果赶我们,我们立刻就走!”
他死活不答应将我当做他们的比赛对象,尹攀挑衅不成,愤恨离开。
“真可怕……”
“喂,你别乱动我山药。”罗衡瞪着我,“快把山药放下。”
我轻手轻脚地将山药放下,故意摸了摸山药皮:“对不起,弄疼你了。”
罗衡嫌弃。
又跟神医聊了会儿天,我得知红衣寨离晏居城有三个时辰的路程。离红衣寨不远的地方有个南樟县,规模不足晏居城的五分之一,很是贫苦。
贫苦的县又怎么能弄到萤石?再说我现在身无分文,即使有,我也很难弄到。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回晏居城。
我问:“神医,我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罗衡继续捣药:“没个把月好不了。”
我哀求:“能不能好得快些?或者,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去晏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