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宁风眨了眨眼睛,方才从一瞬间的刺眼光芒中恢复视力。
在他眼眸间倒映出了豆大的火苗,凭空悬浮,越飞越近。
火苗外层呈现出炽红色,中间橘红,最内部则是最纯粹的灿金色。
宁风的嘴巴一点一点地张大,脱口而出:“太阳金焰。”
他一路上跟着张凡杀透阴魂海,不知道多少次见得张凡施展出这一门手段,如何会认不得?
宁风心神不由得为这一点小小火苗,或者称之为火种所吸引。
这朵太阳金焰远远称不上纯粹,的确如元始桥上张凡所言,是源自这个阶段张凡的力量。
对宁风而言,这就足够了。
它是种子,一朵能溯本追源,直抵天地间至强火焰的根本。
“这太珍贵了吧……”
“而且……”宁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张凡,他不知道这世上除了这位存在外,还有何人能送得出这么一朵太阳金焰的种子。
火焰种子跟火焰本身完全是两回事情。
别看张凡刚才一路杀入坊市,乃至于平日里与强敌争锋,洒出去的太阳金焰似乎海一样,但那些都是爆发性的火焰,力量枯竭,当即熄灭,不可保存,更没有种子的说法。
真正的火焰种子,就是眼前这一样的一朵,所有的力量都是内敛的,可以提供灵气使之长久燃烧,甚至不断提纯,以之借用到太阳金焰威能。
宁风自己都不知道。他下意识的阻止是客气呢。还是真的不想接受这样重礼。反正不管如何,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在那朵太阳金焰种子飘到面前的瞬间,整个世界塌陷到了极致,宁风整个人则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直飞天上破开的大洞。
直上九重天后,宁风多少恢复了一些身体的控制力,向下方望去。
只见得整个天地陷入茫茫的毁灭当中,法相宗坊市里则燃起了熊熊的烈焰。元始桥上张凡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火焰的源头,正是他自己。
凝望是为了铭记,毁灭是为了埋葬。
这个时间节点上的一切,尽数埋葬在张凡与宁风的眼眸间,崩塌与火焰里……
……
“呼呼呼~~”
宁风“嘭”地一声落地,无穷无尽的星力从他体内抽走,他双手扶住膝盖,剧烈喘息声如劳作了一整日的老牛。
喘息了没一两下,他霍地一下直起身子。四下张望。
脚下,是元始桥;
左右。有长河滔滔;
前后,尽是迷雾笼罩。
惟独,少了那个跳出长河,站在无限高处俯瞰下来的男子。
元始桥上,宁风一人而已,空空荡荡地,连心跳声都能带来回音。
“呼~”
“结束了吗?”
宁风不觉间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浮上心头,法相宗所处的那个秦州上发生种种诸般,走马灯般地在他脑海当中闪过。
他下意识地伸手,抚摸向额头。
宁风自己看不到,但能清晰地感觉到,原本星力烙印不存,代之的是一缕金色火焰烙印,渐渐地隐没下去。
“轰~”
宁风浑身一颤,周身毛孔瞬间张开,其中无数白气蒸腾而出,仿佛体内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他第一反应是盘膝下去,立刻探查体内,用脚趾头想,十之**就是那朵金焰种子惹的祸。
这个简单动作都还没有做出来呢,宁风立刻觉出不对来。
“隆隆隆~~隆隆隆~~~”
他脚下的元始桥在剧烈地震动着,犹如宁风现在这个状态一般,在张开毛孔透气似的,一股股的烟霞在冒出来。
冒出来的烟霞越多,元始桥就越小,如之前状态的逆转。
宁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好!”
“得赶紧离开。”
宁风跟后面着火了一样,掉头就往来处跑,那叫一个抱头鼠窜,一脑袋扎进桥头薄雾当中。
“蹭蹭蹭~~”
宁风冲下元始桥,前方不远处恰有小溪一条,他想都不想地,一个鱼跃扎了进去。
“嗤~~~”
水汽蒸腾,不住补入的溪水完全不够蒸发的,很快宁风盘坐在其中的身形才水中露了出来。
他浑身赤红,跟煮熟螃蟹似的,尤其是脸,殷红如血,周身温度之高,连周遭空气都扭曲了。
一条溪流,尽数被宁风身上的热量蒸发得断流。
“呼~”
宁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整条溪流的水一起蒸发得干净,亦不过勉强压制一下体内热度,坚持不了多久。
趁着有那么一点缓冲,宁风睁开眼睛,望向前方。
那里,大地剧震,元始桥飞天而起,不住地缩小,转瞬间就重新变成了可以挂在他脖子上大小。
“嗖~”
元始桥带出一道明黄色的光,径直投向断流小溪中的张凡。
经过之前那么一遭,元始桥和宁风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全新的联系,宁风都没有来得及接住呢,“啪”地一声,元始桥就贴到了他脖子下面的皮肤上。
它如有生命般地扭啊扭地,看上去就想往皮肤里钻的架势。
这动作一出来,宁风魂儿都差点没了。
“这个不成!”
他一想到元始桥如寻常法宝一般,进入体内,藏入丹田,或者神魂,某天里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的再次吸取天地灵气膨胀,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他给撑爆了。
这个绝对不能忍。
宁风以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