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东西啪啦啪啦地放在桌子上,瞪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还不是某人害的,要不是她我们也不至于被大将军嫌弃,真是害人不浅!
就是就是。紫瑶和红迎一阵附和。
怜梦。澜锁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住口,没想到她声气儿更大了,我说的没错,要不是她鲁莽闯进城,我们就不会来这鬼地方!要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拉我们当替罪羊,害人精呸!撄
啪地一声,怜梦不可置信地看着澜锁,都差点跺脚了,师姐!师父让你照顾我不是打我!
有失礼数,该打。
我说的没错!事实就是她害地我们被嫌弃!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沐罗骁发飙。
沐罗骁转身过来,脸上无比地沉静,她嘴角轻轻勾起,却怎么也不像在笑是么?那么,夜袭是谁说的?还有,为何在你出现在我帐门外我就中了那奇痒之毒?偿
我怎么知道!她立刻大反驳,眼底却有一抹她想掩藏却掩藏不了的心虚,大概是为了掩盖它,她又大声说就算是我说得夜袭又怎么样,我至少没做,而你不但做了,还害死了路副将!你敢否认?
看到沐罗骁脸上的异样和慌乱,怜梦又恢复了洋洋得意,等尊主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罚你呢。
怜梦出去!
澜锁不再让她废话,直接拉着她出去,临走前,她还不忘恨恨地剜她一眼,心里还在气恼,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却赶着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景风大手搭上她的肩膀,劝慰她打仗本就避免不了死亡,别太在意。
沐罗骁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双眼沉思浓浓,淡淡地应了一个嗯。
这次劫粮草沐罗骁损失了两百人,余下八百人皆已肯定她的本事,都遵从她的命令乔装在这小镇里观望等待。
一转眼,已经等了十天,自京城出发但现在已三月有余,沐罗骁也吃了第一次药。
这天,当沐罗骁正在房里喂猴哥吃香蕉时,却传来了一个让几人都震惊的消息。
郁城处于北啸正南,这次古月也是从那里起兵攻占了北啸的五座城池,所以北啸才出重兵去那里,没想到,就在北啸兵力损耗过半的时候,北啸东南的边境城高琼却遭到了古月重兵的侵占,短短三天,那个薄弱的地域就被沐离方率兵入主了。
在这期间,北啸唯一的收获便是守住郁城,外加收回了三座城池,但代价非常惨重,十五万大军骤降至五万。
好在古月这边损失也大,外加粮草不齐,现在守在北啸的正南边陲之城——映州,所以两军现在都处于对峙等援军的状态。
沐罗骁站起至窗边,看着不再热闹的街道,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
她困扰地不光是战事,还有三哥。
身为兄妹的他们,如今却是敌对关系。
三哥没有这种心思,这么做肯定是受人指使。
想到这,她眼皮一抬,里头情绪变换。
澜锁和没好脸色的怜三人坐在桌边,澜锁轻敲着酒杯,叹了一句没想到古月竟然玩儿声东击西这一套,现在即使有援军去,也要些时日,等到了那儿,指不定沐离方打到哪儿了,偏偏那里又是最接近京城的路线。
景风靠在屋里的红色梁柱上,斜刘海下的俊脸尤其帅气,双瞳里散发着沉静,现在急也没用,我们这八百人根本做不了什么。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么?!反正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尊主的江山被人侵占,你们不去,我去!冲动的怜梦说完就起身,还是澜锁拽住了她的衣袂。
窗边传来一句沉静的女声,放心吧,我不会坐以待毙的。
宁子,你打算怎么做?
沐罗骁缓缓转身,眸子里透发着一股坚定我们去找土匪,招兵,现在乱世,这是最快的方法。
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其他人对视一眼,皆是点头同意。
澜锁起身,即是这样,我也在找人帮忙,虽然我管不着仇青门,可没进去之前我在江湖上还是有不少兄弟姐妹,应该能帮个忙。
我也去!怜梦积极地站起来,只要涉及到尊主的东西,她一定要守护!
沐罗骁重新看向窗外,嘴唇紧抿。
古祺圳,不知江山被抢,你会怎么反应?!
…………
两个月后,已经是盛夏。
驶往东南方向的一辆马车上,单桐娇掀开紫色的帘子看外面的景色,荒凉凄清,路边的茶棚不知何时已经倒塌,明明是个小村落,却看不见一个人,偶尔只有几只乌鸦落在树上,吖吖叫着。
她收回目光,叹了一声,这已经是常见之事,自从战事爆发,到处都是怨民,百姓流离失所,都把怨恨归在这两个没事找事的国君上。
单桐娇一直在暗处观察郁城之战,想寻机会上去,根本钻不了空子,偏偏这花剑是古月国的,愣是不肯拔剑相助,尘怕她受伤,也是一昧地只阻止不助推。
自从听说了高琼被沐离方以神速攻陷,她就坐不住了,立刻调转马车方向,马不停蹄地往那边赶。
听到了单桐娇的叹气,正在驾车的花剑没有回头便说了一句,公主不必叹气,这不是你的错,两国交战,没有那一国的百姓好过,况且,我们也阻止不了,只能期待战事快平。
单桐娇扔了一个枕头给他,你住嘴,少跟我说这些,说真的,你希望哪国赢?
我……
咳咳,尘可是北啸的。
花剑回头咧嘴一笑,哪国赢我管不着,尘高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