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暄吃过饭就去与莫族长说话。
徐清欢在院子里走动,身后的凤雏就像凭白又长了两只眼睛,每次只要她一伸手,凤雏就立即奔到她面前:“大奶奶,我帮您拿。”
就连蕙姐儿送来针线,凤雏的脑袋也要凑过来检查一下,生怕蕙姐儿将针落在绣品上,照这样下去,也许等她生产的时候凤雏真会瘦一大圈。
不过很快徐清欢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凤雏不停地向嘴里塞肉干,就像一只准备应对寒冬的大松鼠。
徐清欢忍俊不禁。
凤雏凑过来道:“大奶奶有喜了可是天大的事,我也得多吃些,这样才更有精神。”
徐清欢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总之凤雏能找到各种理由来吃东西。
“大奶奶该累了,”凤雏道,“我们回去歇一歇吧!”
徐清欢点点头,其实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如果生育儿女这样容易,那她真该偷笑了。
从院子里回来,徐清欢刚刚坐下,孟凌云前来禀告:“莫哲来探望大奶奶。”
徐清欢道:“请进来吧!”
莫哲走进门立即向徐清欢行礼:“父亲听人说大奶奶用不惯奴儿干的吃食,让我送些粟米来。”
“有劳二老爷了,”徐清欢道,“这样的时候还能找到粟米。”
莫哲道:“是从卫所上找到的,现在卫所乱成一团,到了晚上就有逃兵偷偷摸出城,父亲命我带着族人守在那里,将抓到的逃兵都送回去,昨天我送逃兵的时候,发现还有半袋剩下的粟米就向卫所的副将求了来。”
徐清欢已经在宋成暄那里听说了卫所的事:“外满兵荒马乱,人心也都散了。”
听到这话,莫哲接着道:“宋都督从卫所回来,有没有说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徐清欢皱起眉头:“之前以为有马都督的帮忙很快就能平息战乱,没想到卫所一击即溃,一些人跟随庾家谋逆,还有一些人逃回各族之中,剩下的人马早就丢了士气,马都督带人去了数个卫所,才集结了几千人。”
莫哲听到这里脸上担忧的神情更甚,所以宋成暄突然带兵回到城中是要与父亲商议这桩事?
莫哲的目光从地上的箱笼上一扫而过,他总觉得宋成暄此次前来是要带宋大奶奶一起离开,也就是说,宋成暄觉得此地并不安全。
莫哲又与徐清欢说了些话,这才躬身告辞离开。
徐清欢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莫哲匆匆离开的身影,目光微微闪烁,有条大鱼就要咬钩了,也不知道哥哥和莫脱那边有没有准备好。
……
自从徐青安问莫脱斡难河在哪里之后,莫脱就不想再与这位世子爷说话,更不想世子爷在前面带路。
可惜这位世子爷骑术十分不错,跑得飞快,他几次都差点追赶不上。
“世叔,你的力气不行啊,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莫脱瞪圆眼睛,他是累得说不出话吗?他是气得不想说话。
每次到了岔路口他都像面临生死大关一样,扯着嗓子喊叫,免得世子爷又会走错路,现在他怀疑安义侯带着父亲征战,是怕在奴儿干迷路。
跑了大半天,终于能喘口气,莫脱看着手中的舆图:“我们应该能及时赶到。”
“希望您没有认错路。”徐青安灌了几口水,满怀期待地望着莫脱。
看到这目光,莫脱怎么觉得有人要将罪责推在他身上。
莫脱声音沙哑:“谁认错路了?”
“没有人,”徐青安立即道,“世叔您说呢?”
莫脱是彻底不想理睬徐青安了,刺杀了金月可汗,下一步就是去阻拦北山部族,然后就能甩脱这徐家小子。
从今往后他都不想与这小子再有任何牵连。
两个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附近的卫所。
章峰早已经带着人在那里等待。
“世子爷,”章峰迎上来道,“大家都知道您刺杀了金月可汗,兄弟们等着为您接风洗尘呢。”
徐青安乜了一眼章峰:“我认识你吗?”就是这混账说他梦里哭着喊母亲,让他丢尽了脸面。
章峰立即道:“让厨房做了蹄髈。”
徐青安吞咽了一口,仍旧不为所动。
“世子爷神武啊,之前擒拿要犯,如今孤身前往鞑靼,奴儿干什么样的勇士能与世子爷相提并论,有世子爷在这里,不管是鞑靼还是庾家人马,都必然会一败涂地,”章峰说着再次凑到徐青安面前,“世子爷,您现在认识我了吗?”
徐青安心中一喜,仔细地端详着章峰:“你若是这样说,我觉得你有些眼熟了。”
章峰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为了让世子爷能够记住,我定然要立下大功,不负世子爷重托。”
莫脱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他很想立即离开,眼前这些都是什么人……他可不想与他们混在一起。
“世叔,”徐青安想到莫脱,“这位世叔也不容易,之前……”
莫脱想到自己死遁时的狼狈情形,若是让这么多人知晓,他以后必然没有了威信。
莫脱立即道:“这次奴儿干有难,安义侯世子爷挺身而出,又救了我们海西部族,这份恩情海西部族会一直铭记于心。”
“世叔您太客气了,”徐青安搂住莫脱的肩膀,忽然低声道,“我与父亲相比怎么样?”
莫脱递过一个目光。
差不多就行了。
两个坑货他谁也惹不起。
“世子爷,庾家的兵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