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接到刘悦的电话,是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已经睡着的杨东听见铃声,迷迷瞪瞪的摸过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以后,按下了接听:“喂?”
“东哥,店里这边出了点事。”刘悦抿着嘴唇开口。
“怎么了,有人醉酒闹事啊?”杨东听见这话,微微起身,靠坐在了床头。
“不是,是我跟古保民的人打起来了。”
“古保民?”杨东顿时皱眉:“他的人去找你们的麻烦了?”
“他不是奔着公司来的,是因为我们俩的私人恩怨,我也是跟他打完架,才想起来跟我动手的这个人,当初在码头上跟咱们发生过冲突,这个人叫陈志邦,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去麻将馆打牌,跟他起了点冲突……”刘悦在电话的另外一端,语速很快的把他跟陈志邦这段恩怨的始末讲解了一遍。
杨东听完刘悦的话,思考了一下:“陈志邦走了以后,没有人再回去找你们吧?”
“没有,陈志邦让我们打的够呛,估计得先去医院。”
“行,今天晚上就先这样,你们撤回来吧,有事明天早说。”
“哎!”
“嘟…嘟……”
杨东挂断了刘悦的电话之后,坐在漆黑的房间中,头部再次泛起了细微的痛感,伸手拿过药瓶,将药片扔进了嘴里。
半晌后,杨东翻找了一下电话本,拨通了孙建勋的电话。
“喂,小东。”孙建勋的声音很快传来。
“勋哥,耽误你休息了吧。”听见孙建勋的声音,杨东略带歉意的开口。
“没事,今天晚上我值班,也没休息,在办公室看电影呢。”孙建勋爽朗一笑,看了下时间:“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事啊?”
“也算不上什么事,只是想跟你打听个人,古保民这个人,你知道吗?”
“知道。”孙建勋听见杨东提起这茬,顿时皱眉:“好端端的,你怎么还问起他来了呢?”
“哦,没事,这不是我最近在跑船吗,总听见别人提起这个人,就顺嘴问问。”
“这个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孙建勋明显也对古保民这个人的印象不好,但因为双方接触不多,所以他对古保民的了解也不深:“古保民最早是靠垄断渔业市场起家的,后来做大了之后,好像成立了一个什么民渔协会,这个协会是最早是个民间组织,后期形成规模以后,又挂着商贸的幌子,经过了正规登记,但是做的却不都是正规的事,最近几年,古保民办了不少脏事,也赚了些钱,那些脏事被翻出来以后,最后也都有人替他顶缸了,据说古保民身后的人是岳子文,但是真是假,我也不得而知。”
孙建勋所说的岳子文,在市里也算是个比较出名的人物,属于在柴华南入狱后崛起的新秀,而且最近几年风头正盛,隐隐有复刻柴华南当年辉煌的迹象。
“小东,你是不是跟这个古保民产生什么冲突了?”孙建勋见杨东没应声,继续补充道:“如果你跟他之间有事,千万别硬来,实在不行,我可以找人帮你调节一下。”
“勋哥,你放心吧,我没事。”杨东闻言一笑,拒绝了孙建勋:“我只是手头上有个生意,听说对面的人跟古保民又瓜葛,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跟他争了,呵呵。”
“嗯,你这么想就对了。”孙建勋咧嘴一笑:“以你的年纪,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已经不容易了,遇见事别贪功,别冒进,该低头的时候,得学会低头,稳着点走,肯定不是坏事。”
“勋哥,我明白!”
“那就这样,有事给我打电话!”
“哎!”
“嘟…嘟……”
挂断孙建勋的电话之后,杨东点燃一支烟,再次陷入了沉思。
刘宝龙、黄保军、吕建伟、于志广……
一路走来,杨东历经挫折,却未尝败绩,在刘悦等人心中,他已经被神化了,已经成为了无所不能的人,所以刘悦和张傲他们打完陈志邦之后,心里压根没把对方当回事,因为在他们看来,杨东什么事都能摆平,可是个中苦楚,只有杨东自己心里最清楚,凭三合目前的实力,根本斗不过古保民,他虽然心中烦闷,却无人能够倾诉。
之前做绿化的时候,他可以向毕方低头,但是这一次,他却并不打算听从孙建勋的建议,再向古保民低头,因为这个头一旦低下去,同时也意味着自己要缴纳那笔完全属于讹诈的民渔协会的会费,每年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
……
另外一边。
陈志邦拼死从刘悦他们的烧烤店里跑出来之后,没等走出多远,就感觉头晕目眩的栽倒在了路边,但索性意识还算清醒,自己拨了一个急救电话。
半小时后。
陈志邦躺在了医院病房内,他眉弓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同时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
“咣当!”
陈志邦这边刚刚躺在病床上,郝麻子便推开房门走进了病房内,看见陈志邦满头绷带的模样,郝麻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哥们,我都掐着耳朵根子嘱咐了你一万八千遍了,让你低调,你是不是不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啊?你现在已经不是蹲在市场卖鱼的陈老三了,成天挨揍住院,你真不知道啥叫砢碜吗?”
“郝瑞新,咱们俩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现在我住院了,你进门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伤的重不重,不是问我在哪挨的打,而是直接开始数落我,对吗!”本身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陈志邦,听见郝麻子的一番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