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殿之中。
面色有着几分惴惴不安的皇后,微抿着唇眉头轻锁的盯着面前的茶盏出神。
“庄家这长女,竟是这般的难缠,事情当真是有些许的不妙了……”
轻声自言自语着的皇后,一手微微弯曲,在桌面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像是在思虑着些什么一般。
而随着这边皇后的呢喃出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大宫女,闻声往前走上了一步,微微拱手冲她一行礼,随即便直接开口道:“娘娘说的可是,近日出入于金銮殿上的那位庄家长女?”
听得这话的皇后,闻声也是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有着明显的几分烦躁之意。
“天下之大,庄姓家长女,还有几人能入这深宫之中,将那二皇子给迷的神魂颠倒,甚至于还任由其掌控金銮殿,便是连本宫求见,她都胆敢出手阻止!”
皇后纳兰瑢的相貌温婉尔雅,往日里面同人说话的语调也是温温柔柔,再者加上平日里对后宫管辖也并不深,却又有着足以掌管六宫为首的本事。
所以纳兰瑢往日里面,在众人的面前便是个贤良淑德雍容华贵,乃是名副其实的凤仪天下之女。
虽说纳兰瑢乃是天盛帝的第二任皇后,可其的名声威严,却是丝毫不会被前任皇后压上一头,甚至于还因为纳兰家的威望,让她更被朝堂上下,深宫内外所认可。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才让纳兰瑢这一派虽极为寂静,却是除了庄明月和龙元修之外,无一人对其有所怀疑。
同样是因为如此,在庄明月对想要入金銮殿之中,陪驾上下的皇后纳兰瑢进行阻拦之后,她也是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些什么,从而在尝试失败之后,便不曾再过度强硬的想要进入金銮殿照顾天盛帝。
为的就是以免会被已经对她产生怀疑的庄明月,给借机抓到何等的证据,无论于大小皆是不可。
越是因为如今这已经是处于最为关键的时候,皇后纳兰瑢就越是明白,绝对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必须要以最为稳妥的方式才可。
所以才会像如今这般,觉得庄明月太过于难办,且还油盐不进。
一思及到庄明月阻拦着她,让她根本看不到金銮殿之中,天盛帝如今究竟是病入膏肓到了何等的地步,她又是否能够进行下一步举动的纳兰瑢,不免就此再度轻蹙起了眉头。
一旁的大宫女,却是断然不知晓,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自家皇后娘娘的心里面,已然是思虑了这般多的想法。
只是在看到她再次轻叹了一口气之后,隐隐猜测着些什么,随后这才再度开口道:“娘娘若是觉得这庄家长女碍事,不若奴婢暗中派人……”
然而还不待这大宫女将这杀人灭口的话给说完,便是直接就此被皇后给直接拧着眉头的打断了去。
“你自本宫入宫起便跟随着,如今一步步走上这皇后身侧服侍着的大宫女身份,怎么还这般丝毫没有长进?”
虽说纳兰瑢这话说的温和,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过分责怪大宫女的意思,可一旁的大宫女,在听得了这话之后,却是面色微微一白。
随即便跪倒在地,连连认错道:“奴婢愚昧,还请皇后娘娘赎罪。”
跪在地面上的大宫女,头也不敢抬的认错着。
因为她知晓,纳兰瑢虽然在众人面前温柔贤淑六宫之首的典范,但实则上,这么多年来她身份高贵,却是始终一直都被前皇后和大皇子龙政宁给压了一头。
如今,在世人面前,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她却是做何事都万万不能够出头,否则但凡做的事情,或者是手中的权势微大,便是定然会引得前朝大臣的质疑。
若是不把持好这么这个一个度量的话,便是会被众人定为不及前皇后,此番其如履薄冰的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能够从一众嫔妃们之中脱颖而出的纳兰瑢,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善类?
也同样正是因为如此,这才会甚至于是连她的皇子都……
想到这儿的大宫女,心中蓦然一沉,垂头认罪的姿态顿时就更低了一些。
而这边面色平常,双眸却是微沉的皇后纳兰瑢,却是并没有怪罪于跪倒在地的大宫女。
双眸之中带着几分微沉之意的轻摆了摆手,随后不甚在意的开口道:“起来罢,本宫并不曾多想责罚于你。”
只是再说完了刚刚的那番话之后,便不再多听大宫女的话,再度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对于她来说,现在为了这些事情,从而责罚身侧足以信任的人是不明智的,且还十分的耽误事情。
所以在将事情给告诫于了大宫女一番之后,皇后纳兰瑢便直接挥手,让她退下去,“将此事通知于他们,让他们莫要坏事,静候本宫的吩咐便可,更不可对庄家长女或是两个皇子暗中动手。”
一直跪在地面之上,刚站起身来的大宫女,闻言便拱手冲皇后纳兰瑢一行礼,“是,奴婢这就前去相告于此事。”
在说完了这么一番话之后,那大宫女便低垂着头,慢慢的退出了凤鸣殿之中。
随着大宫女的离开,本身就安静无声的里殿内,更是因为此而彻底的落入悄无声息的寂静之下。
只余下皇后纳兰瑢那微不可闻的轻度呢喃之声,在这偌大而又空荡荡的屋子之中回荡着,直至悄然无声,再度重新恢复往日里的那股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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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朝中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