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万一因此而导致了本身已经减轻了惩罚的天盛帝,因为他说错了话而大动肝火,那才是最不该的才是。
思及此处的九皇子,直接抿着唇一幅接受的模样,抬眸看向天盛帝,“父皇处罚的事,睿儿知晓母嫔今日的行为举止不对,睿儿再次带母嫔再次像父皇赔罪。”
说着九皇子便直接弯下腰,双腿跪在地上。
一旁的宜嫔,则是顺着九皇子这么一跪,同样没有丝毫犹豫的跪在了九皇子的身侧,“嫔妾有罪,谢陛下不重罚之恩,嫔妾定然会好好跟在皇太后身边学习礼仪教术。”
随着两个人的这番诚心认错,天盛帝面上的神色也是明显好了不少。
虽他心中依旧对此介怀,更不喜宜嫔这等刻意而为之的行为,却因为九皇子的懂事儿,而没有进行重罚。
眼看着两个人跪在面前,相较于之前的模样,现在看起来反而还微有些可怜起来。
“罢了,朕现在也乏了,六福。”说着话的天盛帝,眉宇之间有着几分疲乏之意,不禁用手揉着发痛的额角。
“老奴这就扶您回殿中歇息。”六福连忙走上前来,双手扶持着天盛帝准备离开。
然而天盛帝却是将手给抽了回来,微摇了摇头,“让人送九皇子回宫,如今时节冷给宜嫔宫中多添置一些银碳。”
“是,老奴这就下去吩咐。”
听得六福的回应,天盛帝再度将目光给转移到了九皇子的身上,颇为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想要同你二皇兄那般,持剑迎敌,便要认真同夫子学习可知晓了?”
听得这话的九皇子,自是再度行了礼,“是,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对此天盛帝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些其他多余的话来。
只因为他心中明白,无论与否九皇子日后究竟会成为第二个龙政宁,还是第二个龙元修,亦或者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皇子。
但自从发生了这些事情以后,他终归不可能再多给予他人半点信任,尤其是在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情的情况之下。
他虽不能够给予九皇子过多的宠爱,但至少他可以在退位之前,好好教导一番给予一些源自于他身为父皇,且可以做到的事情。
无论日后这宫中的事态会变得如何,至少他不会像对龙元修那样,心中还怀有着各种的遗憾之意。
亦或者就算再度遇到了“龙政宁”这般的儿子,他也不会因此而懊恼万分,乃至于是后悔自责才是。
在心中默默想完这些事情以后,天盛帝也不打算再做任何过多的逗留,转而只是裹紧了身上的毯子,转身从亭子之中离开。
尚且还跪在地面之上的宜嫔与九皇子,异口同声的开口道:“恭送陛下(父皇)。”
不曾回头的天盛帝,就这般在六福的搀扶之下从御花园往宫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眼看着已经过了晌午的时辰,随着天际边的日阳,渐渐的往西边坠落着,天盛帝只觉得有着一股自他胸口处,由内而外的散发着的寒意。
“咕咕咕——”
苍穹之上的大雁,呈弧形从宫殿顶端划过,不曾留下任何的痕迹。
“终归还是走到今日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那群大雁往南飞的天盛帝,在目光所及之处再也看不到之后,不禁用着极低的声音,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缓缓说着。
而至于天盛帝这番话之中,所说到了的“终归”与“今日”,究竟是何等意思。
对于六福来说他都不该多问,更不该在此刻为其排忧解难,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无言的六福,只是半垂着眸子,扶持着天盛帝跟随在其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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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可办好了?”
身着深色郡王服的龙政宁,微抬下颌,眼中满怀讥讽之意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手更是看似心不在焉的碾转着手中的茶杯。
被询问着话语的男人,闻言抬眸看了过去,语气笃定的掉头道:“以按陛下的意思,悉数完成,陛下只需静心等候,想来要不了几日就可以从宫中得到消息。。”
听得这话的龙政宁,并不曾因此话而过多的去变动面上的神色,反而那眼中的冷意,更是因此而变得更加讥讽起来。
只听得他冷笑一声,“呵——庄明月还当真是好手段,竟伙同龙耀阳给本宫下绊子!”
依旧跪在地上的男人,将这话给悉数听了进去,却是在看到龙政宁那副神色之后,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话,只是保持着沉默。
手中碾转着茶杯的龙政宁,那怀揣着讥讽之意的目光,一直落在了个虚空之处,就仿佛那片虚空之中有着他正在说着的那个人一般。
片刻之后,不知龙政宁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脸色骤然沉了下去,随后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给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
言语之中更是充斥着浓浓的憎恶之意,“龙耀阳这个蠢货!他当初出了那等事情,若不是本宫他何来本事能够安然无恙到今日!这蠢货倒好,如今回京之后,竟是主动同庄明月那女人做交易,还胆敢对本宫下手!当真是愚蠢至极!”
再回应了询问之后,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男人,在听到了龙政宁的这么一番话之后,犹豫片刻终归还是主动开了口。
“殿下,臣以为四皇子未必不可利用。竟然之前他同那庄明月合作,却是反过来被其给倒打一耙,想必如今心中定然是怀有愤恨之意,只要陛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