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然哪,你还记得朕是在几岁时遇到你的吗?”
宗然闻言怔了一下,他不知道皇上为何要问起这个,想了一想,却禁不住唇角有了笑意:“八岁。那时皇上还是太子,臣则是一个小小的侍郎。”
“那么,朕又是为何要将你带在身边的呢。”
“皇上最心爱的珠子掉入了御花园的湖里,那时正是寒冬,宫女太监们没有一人愿下水去摸,是臣见皇上坐在桥边流泪,便跳入湖中为皇上寻找,皇上后便一直将臣带在了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待臣很好。”
“呵……是啊,那时的朕便是武相手中的牵线木偶,便连宫女太监都不将朕放在眼里,只有你肯为朕弯下腰去摸那颗琉璃,只可惜,从那以后,母后就将那珠子拿了回去,说那是不祥之物,不许朕再带在身旁。”
“太后她也是迫于无奈,实在是因为相国府势力太大,太后她……”
“朕知道,母后她素来优柔,相国府一手遮天,她根本无能为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朕才这么多年来受尽屈辱,负重前行,便是希望有一天能振朝纲,诛奸佞,复我李氏江山的威名!为了这个目的,朕甚至不惜利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包括朕心中喜欢的那个人……”
“皇上!”宗然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压低嗓音一唤,李宗治却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啊,朕连这个也不能说,因为朕是皇帝,而他是朕的死敌,甚至,对朕和整个大晋江山都有着深刻入骨的憎恨。”
“皇上明知道他与小侯爷之间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又何必为难了自己。”
“朕只是觉得不甘,为什么孟白炎他什么都不缺?亲情,爱情,手足之情他什么都有,朕呢,身为一国之君,却还没他得到的多!”声音突然有了高亢,李宗治抬首而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宗然则骤然语塞,说不出话来。
皇上对小侯爷的嫉妒之心虽早有显露,却从未这般清楚的言明,而今小侯爷父子远在九原抗击外敌,皇上却说出这番话语,实在是让人惊心。
“贺戎有多久没有消息了。”
话题转过,宗然微微松了口气,答过之后,却又立时揪起了:“自去了成乐,便再无讯息。”
“朕的好姨娘啊,朕便知道,她绝对不会将兵权交出来。”
“那皇上为何……”
“呵,不这样,将来大局平定朕又如何能够握住他们的把柄,莫寒如此,威武侯府也是如此,怪不得朕心狠,朕已经不能让任何人再爬到朕的头上去,这江山是李氏的江山,是朕的江山!没有人能够凌驾于朕之上,任何人都不行!”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