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22
“公子,公子?”听屋内没有任何声响,弦伊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见弓从身后走过,她忙将手一伸,拦住他问道:“哥哥可有听到公子唤人?”
弓因昨夜听闻佰茶已生,且是难产,也不知她究竟受了多少苦,自己做了爹爹,却连儿子的模样都未曾看见,心中不免怅然,闲下来之后便十分恍惚。因想着自己等人刚入了城,公子又有小侯爷照料,自当不会有事,是以也未在意,只将头一摇,见弦伊转身便走,他急忙出声将她叫住,本想告诉她做了姑姑,却又怕她沉不住气,闹得大家全都知晓,于是又将手一松,道:“无事,今夜大家都安顿下来了,你也该好好歇歇,公子事无巨细都是由你照料,也应当注意了自己的身子。”
弦伊见他眉间萧索,知他心底必定藏了事,想问,却又知他必不会说,心疼他的隐忍,也不忍相逼,只好轻声应道:“知道了,哥哥也是,吃完了饭便早点歇着,我一会儿再来瞧公子。”
于程颢站在远处看着弦伊,似在等待她过来,然当她回转之时,却又踌躇了。
那人此刻也在这里,自己这般去邀弦伊,若她拒绝了怎么办?自己看得出来,她对那人……
弦伊已经看到了站在对面的于程颢,自从两方人马汇合之后,她便一直极力避免与那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单独相处,不光是时局不允许,还因她怕伤了他们其中一人的心。
脚步一转,便想要从楼梯口逃离而下,却在转身之时,看见了从楼下上来的南宫热河。
弦伊呆呆的站在楼梯口,进退不能,而那两人却在看清了局势之后同时向前一奔,扬声叫道:“弦伊!”
声音有些大,引得楼上楼下的人全都看了过来,弦伊窘得满脸通红,那两人却突然卯了劲,谁都不再让步,几步到了弦伊身旁,将她堵在了中央。
“今夜花灯漫天——”
“我想邀你一同赏灯,可好?”
那两人一人一句,互不相让,皆表明了心意,弦伊被拦在中间,左右都躲不开,看旁人皆闷声低笑,窃窃私语,她不禁心中恼火,伸手将那二人狠狠一推,口中低喝道:“没吃饭的吃饭去,吃了饭的睡觉去,谁说了要去赏灯,要去你们自己去!”
南宫热河与于程颢看她恼怒,皆有些讪讪的让开了身子,弦伊见状将头一低,却在经过南宫热河的身边时又脚步一顿,侧目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家主子人在何处?”
她因唤了公子未曾得到回应,疑心他已经睡下,只管顺口一说,谁料南宫热河听了那话双眼一眨,道:“说是怕公子没吃东西便睡,所以去闹腾他,方才就去了,怎么,没在公子房间么?”
弦伊本在问过之后便准备离去,此刻听了南宫热河的话,她不禁脸色一变,叫苦不迭的道:“有他在,哪有那般安静的,定又起了劣性,不知诳了公子去了何处了!”她说完推开南宫热河转身便跑,那二人看她去得匆忙,禁不住也乱了心,随之一同到了房门前,待弦伊将门使劲一推,三人往内去看,才见房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都怪你!”弦伊回身一拳便砸在了南宫热河胸口上,恼恨他的主子将公子诳出了门自己却不知道,又怕公子身子不好受了寒,更怕两人在外出了什么事,心头焦急间便要离去,那头云岚与秦篪见情形不对,皆面带不解围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
“公子不见了,赶紧的出去找。”弦伊说完要走,岂料于程颢在身后扬声道:“等等。”
众人看他手中拿着一页小笺,于是皆稳了心神,待凑近了一看,却都摇了摇头,笑着往旁边一站。弦伊见状不解,走过去将信笺拿过,只见那上面只公子写的“便回”二字。
“听小侯爷说,今日是他与公子的生辰,想来……只是出去玩了而已。”南宫热河有些底气不足的瞧了瞧弦伊,果然弦伊一听,声调骤然间扬了几分:“而已?”
众人知道小侯爷虽然顽劣,然处事十分沉稳,他此刻带了公子出去,定是如南宫热河所说,想要避开众人,与公子独处过生辰而已,且如今他的那张脸,便是站在左何镗面前,只怕那人也不识得,所以皆相视而笑,对着弦伊道:“别慌,过一会儿,他们自然回来了。”
弦伊却哪里沉得住气,看大家皆不以为然,不禁狠狠一跺脚,道:“都不去找,我去!”
“弦伊——”
南宫热河与于程颢见她转身奔下楼,也跟着往下奔去,楼梯本不狭窄,却因两人互不相让而拥挤了起来。弦伊听身后响动,回头一看,愈发火大,只几步下了楼梯,自顾出了门去,那二人一见,这才不再较劲,轻身而下,径直追了上去。
“他二人要去何处?”弓回转之时只见到南宫热河与于程颢离去的背影,看云岚与秦篪站在楼梯口,他准备从旁而过,去无瑕房间,却被那两人左右一挟,道:“今夜无事,明日便未可知了,不如大醉一场,也算是应了个景。”
弓正心头郁闷,听了那话,竟一反常态的笑道:“如此,便叫上白泽鬼翼,咱们今日喝个痛快!”
“好!”那二人竟一拍即合,宗宝站在楼下,看那一行人跑了几个,剩下的全都嚷嚷着要喝酒,也不禁扬眉一笑,道:“我们这正有窖藏了十多年的状元红,寻常客人义父是从不拿出来的,他今日去了乡下,走时说过,粟大叔的朋友便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