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毒岛冴子,是毒岛家年纪最大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孩。
从记事起,陪着我的,就是那把重到提起来都有些辛苦的木刀。
我的父亲是一个强大而威严的男人,在他人眼里,他是霓虹最有名的大剑豪之一,是将毒岛流剑道传播到外国去,连外国人都为此折服的剑道强者。
但在我眼里,他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自从出生开始,我就背负了所有的人期盼,为了成为毒岛流继承人而努力着。
当其他的女孩子抱着洋娃娃在房间里和朋友玩耍的时候,我只有一遍又一遍的挥舞手中的木刀,才能不被父亲在晚上检查时斥责。
在别的女孩子讨论什么样的衣服最好看时,我被父亲要求学习各种各样的剑术。
一次又一次的被远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对手击倒,然后将眼泪吞进肚子里,爬起来用木刀再次冲上去。
这就是我的童年。
我曾以为,只要我这样努力,父亲就会认同我。而我也将成为下一个父亲,一个别人所尊敬的大剑豪。
但是,我错了。也许曾经的我是父亲眼中的骄傲,但.....
随着母亲的去世,父亲的再婚,当我的弟弟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同样的剑术,我需要不食不眠数日才能熟练掌握,可弟弟却只需要玩耍似的学上一边,就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最终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最终无法避免,轻而易举的被自己的弟弟所超越这可悲的结局。
父亲也不再督促我学习剑术,而是让我去学习如果成为一个女人,对他而言,只要我成为一个别人眼中的好妻子,也算不辱毒岛家门吧。
可笑的是,在学习剑道上无比愚钝的我,在这方面却意外的具有着天赋。
当我学会了料理,缝纫,茶道,甚至是‘妇道’,学会了如何成为一个好妻子的时候,我的梦想也有了变化。
说来可笑,直到初中,我才第一次明白,自己终究是个女孩子。遇到了喜欢的人会心脏砰砰直跳,看到了可爱的东西会忍不住微笑。
我曾天真的以为,也许剑道上注定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的我,还可以成为未来某个人的好妻子。能拥有一段直到死去都不会后悔的美好爱情,放弃所谓的剑道,专心为未来的那个人做好妻子该做的一切,这也是我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方法吧。
我离开了父亲的身边,独自一人来到千叶看守空荡荡的道馆,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生活在这没有任何熟人与牵挂的城市里。
我一度以为,我会开始真正的,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没有父亲的期盼,不会再对弟弟的天赋感到嫉妒,没有任何人认识我。
我只需要把剑道当做乐趣,能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平凡安乐,就满足了。
直到......
在初中的那天夜里,放学路上形影单只的自己,发现了身后偷偷跟踪着自己的变态。
明明知道那人想着什么,却故意让那变态靠近自己,当他想要侵犯自己的时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木刀,打断了他的腿骨与肩胛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当我用木刀砍断他的骨头,看着他狰狞邪恶的脸变惊恐绝望时,内心却腾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愉悦与兴奋。
最后的判决是,虽然我的举动有些防卫过当,但考虑到年龄和身份,并未追究我的责任。
可我却明白,我再也回不去了。
当我明白,在自己内心的中的阴暗面有多么恐怖,那无法抑制的暴力冲动是多么可怕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女孩了。
甚至与,我开始厌恶着自己,厌恶着明明有着如此心理的自己,却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有着柔软的内心。
我厌恶自己,厌恶自己那颗还会爱上别人的心。
我不配。
我不配爱上一个人,也理所当然的不配被别人所爱。
直到那一天.....青木君出现在我的面前。
明明决定再也不会喜欢上谁的我,却不知为何,无法抑制的对他心生了好感。
随着每天的练习,他的剑道实力飞速的进步着。
这种天赋,就是自己的弟弟也完全无法相比。我有些嫉妒,却更多的是羡慕。
而且,最羡慕的是他可以在别人畏惧的眼神中自由自在的活着,不管别人对他的眼神是畏惧还是憎恶,仍然按着自己的步调一步一个脚印。这,也许才是我心动的原因吧。
也许,他会接受自己也说不定。
这样强大的男人,让我心动之余,忍不住心生敬仰——要是我能像他那样,不论别人对自己畏惧还是喜欢,都能活的自我,不被他人影响,那该有多好?
这份敬仰,又化为了更多的喜欢。
在那天他浑身是血的倒在我的怀里时,我心中的心疼与愤怒,头一次压制住了自己只要看到鲜血,就无法忍耐的暴力冲动。
当看到那群被他打的满地哀嚎的不良高中生时,我不得不承认,他远比我想的还要强大。
将他抱回家,给他擦干身体,将他放到自己的床铺上,我静静的看了他许久,他的睡颜恬静而又温柔,与以往常常不自觉皱着眉,一脸凶恶的模样好看多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也说不准。
我还记得,那时的想法——只感觉这一刻能永远下去,就好了。
他醒来后,看着他有些羞涩的脸,我终于忍不住,隐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