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直接问齐丰:“齐老板带了多少斤芝士味的爆米花?”
听这口气,伙计只想留下芝士味的爆米花,其它口味根本连问都不问了。
“五十斤吧。”齐丰直言道。
“好,这五十斤我们都留下了,价格还跟以前一样。至于其它口味的我们就不需要了。”伙计也不拐弯抹角了。
齐丰不死心,追问道:“难道老板娘已经找了别人的货?”
伙计笑的不言而喻,“齐老板果然通透,既然知道原因了,那就不需要我解释什么了。我们虽然不是庄稼人,可一斤玉米籽成本也就一文钱,齐老板要的价格的确太高了。我们这里虽然不屑于赚小钱,可是我们也是生意人,也不喜欢被人坑。”
齐丰听了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开始他也想过此种问题,可是当时一心想着赚快钱,就心存侥幸,往春满楼送的爆米花的确贵了一些。
可是今日出门带了二百斤的爆米花呢,除了那八十斤的芝士味的,剩下都是寻常口味了。
一百二十斤的爆米花总不能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吧?耗费体力不说,关键带回家就全赔自己手里了,总得想办法都处理掉再说。
齐丰看了娘子一眼,刚才在路上已经商量过,如果这里的情况跟戏园子那边的货郎大哥一样,就贱价卖掉算了,如果不低价出售,日后也抬不起价格了。
想罢,齐丰才开口对伙计说,“我手里还有一百二十斤,里面有草莓味的,牛奶味的。不知您可否肯定好商量。”
伙计一听,两眼轱辘一转,心想假如他谈下来的价格比其他货郎更低,在老鸨那里可以邀功了。“齐老板既然如此快人快语,咱们又是老熟人,那齐老板开个价吧。如果价格不高的话,我考虑给齐老板一个面子,但要是高于市场价,那鄙人只有抱歉了。”
齐丰刚张嘴,穗穗便抢先一步道:“多谢大哥。您也知道,市场上的之所以低,就是因为他们的口味单一,成本自然就低。草莓的市场价本就不低,还有牛奶,价格跟草莓差不多。我也不问其他货郎这两种口味到底卖多少钱了,今日出来就没打算将爆米花带回去。虽然按原来的价格你肯定不要,那我就赔钱甩卖算了。不瞒您说,我家里这几天出了点事,没想到几日不出门,已经有许多家开始模仿我们的爆米花。只要肯下本钱,自然能做出口味独特又好吃的爆米花来。我们先打开了风味爆米花的市场,其他人见我们的爆米花生意做的好,自然就跟风模仿了。但是有一样道理您肯定明白,物以稀为贵,我田穗穗敢拍胸脯保证,芝士味的爆米花除了我家能做,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来,这可是我独门秘制的。所以芝士味的绝对不能再低。其他口味的,我说过赔钱卖给您,您开口吧,只要不赔自己手里,我们多少钱都卖。但是劳烦哥哥给个人情价,不要让我们赔的血本无归就好啊。”
穗穗说的情真意切,伙计刚才听田穗穗说随便给价就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田穗穗后面一句给赌上嘴了,他跟齐丰家打过一次交道,按理说给点薄面的。况且他们不能将齐家得罪狠了,毕竟除了他们手里有芝士味的,别人没见卖过呢。
独一无二,仅此一家,自然怎么卖怎么是了,关键是芝士味的爆米花的确很受顾客的欢迎。
来姑娘们这消遣的都是有钱人,平日家里就备着一些小零食,根本不稀罕普通口味的吃食。
芝士味的爆米花的确刷新他们的味觉,所以尽管价钱贵一些,可老板娘还是偏爱留下。
伙计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我也不能让齐老板亏太多,这样吧,三文钱一斤,跟别的货郎一个钱。如此我也不赔钱就行了。”
穗穗跟齐丰对视一眼,伙计说的大义凛然,好像他受了很大委屈似得,其实别人大概都卖的这个价钱,他并不亏损。不过三文钱一斤也不过跟卖给货郎那边持平。
可见,其他的人供给春满楼的价格也虚高不少呢。
从春满楼出来,穗穗心里轻松不少,对齐丰道:“相公,咱们总算没有白出来一趟,收货不小呢。”
齐丰苦笑地瞧了娘子一眼,边走边道:“娘子倒是挺乐观的,虽然挣的钱比以前少了一半多,可总算保住本钱了。”
穗穗咯咯笑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确定没人才打趣道:“相公胃口变大了。”
齐丰没想到娘子还能笑出来,茫然问道:“这句话怎么说?”他没听明白穗穗为什么说他胃口变大了。
“不是么?今日卖的芝士味爆米花依然让我们赚了不少。货郎大哥那边四文钱一斤,卖掉二十斤呢。春满楼这边八文钱一斤,卖了五十斤。算下来卖了三百五十文。加上那一百二三十斤的卖了三百多文,一共收入六百多文钱呢,可不少了。”穗穗心里还算知足。
听娘子这么一解释,齐丰才反应过里,娘子原来是笑话他呢。以前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汉,一年到头也不过见到几百文钱,现在一天就能赚六七百文钱,的确该知足的。
都是前一段时间挣钱快,现在猛一下子收入缩水了,有些不习惯,怪不得娘子笑话他。
他真有些后悔给货郎二十斤芝士味的爆米花,早知道春满楼的价钱高一些,干脆把所有的芝士味都卖给春满楼,价钱一下子翻倍呢。他这么想,便这么说了,“娘子,今后芝士味的爆米花只供给春满楼算了。反正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