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却执意坚持,“相公自己也说了,富贵险中求,你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做,反正我不同意你去。”
“娘子......你怎么如此冥顽不化呢。”齐丰不死心道,“我又不是一个人去,大哥不是也去吗?有人作伴相互打个照应不是挺好的嘛。”
“对,这次我就是顽固不化了。反正你不许去,别人爱去不去,我也管不着。”穗穗有些赌气,别说在这里挖矿,就是在前世的现代还经常在新闻里看到说采矿死了多少人,这份工作不管在前世还是在现在,工资都很高,但是相对的,风险也很高,这哪里是赚钱,分明是卖命呀!
“穗穗,我也是为家里考虑,咱们家里能多挣一个,等将来有了孩子,就多一分保障。”齐丰耐着性子好好说,他看得出来穗穗有些生气了。
“我们不要说这些了,我看这里的地软已经采的差不多了,回家吧。”穗穗不想在外人面前反驳相公的意见,毕竟这里的观念以夫为天,从来都是夫君说什么,妻子便听什么。
穗穗只闷着头往回走,齐丰默默跟在后面,二人彼此想着自己的心事。
秋菊和婆婆又跟那群妇女们聊了好半天,看见穗穗跟齐丰已经相伴回家了,没一会也往家里赶去。
婆婆眼尖,很快发现她们二人之间不对劲,穗穗脚步匆匆只闷着头往前走,齐丰也是慌慌张张地加大步伐追赶着,不用想也猜的出来这两口子为什么事闹别扭。
一回到家,婆婆见齐丰在院子里洗脸,便走过去,小声询问:“是不是你娘子不让你去?”
齐丰洗脸的动作一滞,声音沉闷道:“被娘猜中了,穗穗就是不想让我去。我觉得这份工挣钱多,想着为将来多攒一笔钱呢。”
齐氏心里思忖了一下,还以为穗穗是怕齐丰走了没人跟她一起做爆米花呢。她哪里知道挖矿的危险,她觉得田穗穗太自私了。
齐氏迈开步子来到田穗穗屋里,清冷的说道:“我看村里的女人们个个都巴不得自家男人能多挣几个钱,就怕得不到这次机会呢。你倒好,好说歹说不想让齐丰去。你放心,他走了,爆米花的事我帮着你做。他挣了钱我一文都不要。”
穗穗心里苦笑,原来婆婆这么想自己的,她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对齐丰的心思呢?自己是害怕齐丰在矿上出意外,婆婆居然埋怨自己太自私了。
“娘,你这么想我可就不对了。我不是担心爆米花的事没人帮我干,我是担心齐丰去矿上遇到危险,您不知道历来挖矿的都是半根腿伸在黄土了,整个人说没就没了。齐丰好不容易过了衙门这一关,我可不想让他再出什么意外。”穗穗实心实意地说道。
齐氏被田穗穗说的有些愣怔,她从来没听说过挖矿这么危险。原来穗穗是担心齐丰,所以才不同意让他去的,这么说穗穗心里是心疼齐丰的。
齐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来是想说服田穗穗同意齐丰去的,现在反倒觉得田穗穗说的才有道理,反正他们两口子还可以卖爆米花为生,就算没有这份差事,日子也难过不到哪里去。
齐氏得知这份差事有危险,第一就跑去告诉秋菊,让齐顺干脆也别去了。
秋菊笑了笑,声音提高了不少,好像刻意让田穗穗听见的,“娘,人家田穗穗多能干呀,她一个人赚的钱都够一家子花的,我们哪有那个能耐,不做苦力,上哪里赚这么多钱呀。”
齐丰在院子里洗完脸,才开始洗脖子跟胳膊,就听见嫂子那羡慕嫉妒的欢笑声。
她是夸他的娘子能干,可这也间接的笑话他齐丰没有娘子有能耐吗?
自家嫂子都是这么想的,何况街坊邻居和村民呢?原来自己在大家眼里是个吃软饭的,齐丰越想,心里越觉得憋屈,打定主意这次非要去不行。
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能够有所担当,能够撑起这个家来。
他回到屋子里,就对娘子说道:“娘子,我打定主意了,我要去挖矿。”
穗穗没想到齐丰这般认死理,她不悦地嘟起嘴来,“我都说过很危险了,相公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咱们家又不差那个钱,只要我们多努力一下,多卖一些爆米花,这个钱很快就有的。”
“不是我们家不差那个钱,我看是你不差那个钱吧?”齐丰语调怪怪的。
穗穗听了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也因此意识到齐丰的自尊心太强了。
夫妻之间不管谁挣的多,谁挣的少,还不是一家的钱吗?非得计较两口子谁挣的多有什么意思。
齐丰听了穗穗越想努力挣钱,心里就不服气,不是他不想让穗穗发财,实在是他不想将来听到最多的流言蜚语,是齐家靠女人发展起来的。
“娘子会赚钱当然是好事,可是你没有为我想过,我会落个什么名声?”齐丰拧眉质问道。
穗穗一怔,茫然道:“什么名声?”
齐丰一见穗穗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思,顿时提高了嗓门,不耐烦道:“说我齐丰的娘子多么能干,齐家最后都是靠女人发家致富的,我齐丰在齐家还有地位可言吗?”
穗穗真没意识到娘子赚钱会对相公有如此严重的影响,她觉得齐丰的大男子主意实在太严重了,她不解道:“我从没那般想,我们两人用分彼此吗?谁赚钱不一样?”
“不一样,当然不一样!”齐丰一口否决,在这个问题上,穗穗显然跟自己的立场不同,他知道就算解释,也不会得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