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倒是挺惦记齐丰的。”秋菊不忘打趣春秀,这两人以前就是人们口里津津乐道的对象呢。
“我的心意,也只能让嫂子您知道了。”春秀假装苦涩地笑了一下,继续道:“田穗穗家里穷的叮当响,我看她娘家都没给她陪送嫁妆,齐丰哥娶了她,就相当于娶了一个拖油瓶吧?她可别日后搜刮你们齐家的钱财填补她娘家。嫂子你也要当心,毕竟人穷了什么坏心眼的事都肯干。”春秀用心险恶,挖空心思挤兑田穗穗。
秋菊一听,心里猛地一跳,春秀说的有理,田穗穗家穷困潦倒,可别搜刮了齐家的东西往她娘家捞。
不行,等收完麦子,得想办法让公公婆婆给她们分家才行。田穗穗真要胳膊肘往外拐,她和齐顺还不得跟着受穷吗?若是分了家,田穗穗再怎么折腾都不碍她家的事了。
“春秀,你想的挺周到啊。你要是嫁了人,肯定能把夫家过的红红火火。”秋菊得了春秀的提醒,当即对春秀心存感激,顺便给春秀戴起高帽子。
春秀听秋菊夸赞自己,心里得意洋洋的,表面上却含羞一笑,“嫂子就取笑我吧,我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啊。”
两人边干边说,说着说着,就说到春秀的亲事上了。
“春秀你也快成亲了吧?都定亲一年半了吧?”
春秀一听,当即心里慌了一下,她背地里跟张大金在一起,身子也早给了张大金。要是真成亲,不知道那个往身体里塞鸭血棉花的办法能不能瞒天过海。
她慌乱地埋下头狠狠地割着麦子,边割边说道:“不知道,我娘跟媒人提过这事,好像周家凑不出彩礼钱,说等这一季麦子收了换成钱,才来迎娶我过门。”
秋菊想了一下,追问道:“你娘提了多少彩礼钱?”
“这个得问我娘,我娘也没告诉过我。”春秀老实回答。
秋菊哦了一声,继续割起麦子,春秀的娘是个见钱眼开的老财迷,嫁闺女肯定就跟卖闺女一样,还不得狮子大开口,狠狠宰人周家一把。
秋菊跟春秀又往前割了几把,春秀慢慢地落在秋菊后面了。
春秀极尽所能在秋菊面前说穗穗的坏话,让秋菊对田穗穗的印象差了好几分。目的达到了,她又怎么肯实打实地帮秋菊割麦子。
再说,她跟张大金早约好了,去河沟边的小树林相会呢。
秋菊发现春秀离自己有段距离了,便对春秀说道:“你快回去吧,一会你家里人该找你了。”
春秀忙向前几步,将手里的镰刀递给秋菊,道:“嫂子,那我回去啦。”
“嗯,回去吧。”
春秀忙往麦田外面走去,刚才从地里出来的时候,她家的麦子已经割完了。她爹娘哥哥嫂子正把麦子往推车里装,她对家里人撒了个谎,说自己口渴了,回去之后就直接不用来地里了。
她心里想着张大金手里的钱财,又想起周家连迎娶自己过门的彩礼都准备不齐。
顿时觉得张大金比周家强了多少倍,这么一想,春秀才想起来,刚从地里回来,头发肯定乱糟糟的,还是先回去梳洗打扮一番才能让张大金对自己死心塌地。
这么一想,她的步伐就轻快了许多。
齐丰回家之后顾不得歇息,磨刀霍霍,三下五下就将兔子杀剥干净。之后推上车子去田里帮忙收小麦了。齐丰到了地里,他娘齐氏就着急回家看看田穗穗娘家折回了多少份子。齐丰看见他娘走的匆忙,便大声在齐氏身后喊了一句,穗穗娘给了一只活兔子。齐氏听后,这才放慢了回家的脚步,心道,田穗穗家穷途四壁的,肯定是她爹在山里逮住的兔子,特意让田穗穗作为折回份子的。
齐丰走了之后,穗穗则留在家里做晚饭。
兔子很肥,穗穗特意炝了香锅,烹了酱油之后才将大卸八块的兔子一一下入锅里开始煮,放入酱油,花椒大料,之后又加了一勺白糖提鲜。等兔子肉煮的软一些之后,又往锅里放入了一些粉条,最后再放入了一些青菜叶子。
约莫一刻钟多一点的时候,伙房里香气四溢,兔子肉也煮好了。
日落西山,天边的云彩全被日落的余晖点缀了,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
这时候婆婆从田里回来,擦洗了一下脖子脸颊之后,才走进伙房来。
“娘,您回来啦?”穗穗礼貌的打招呼。
齐氏看到穗穗已经将晚饭都做好了,这才满意的说道:“嗯,齐丰说你娘家给了一只活兔子,你已经把兔子给做熟了?”
穗穗一听,顿时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啊,你们在田里忙了一天,回来刚好吃个现成的饭。”
“哎,随便吃两口还得赶紧去田里替她们回来吃饭。吃完饭大家都得去往家里拉麦子呢,不然等天黑了什么都看不见,麦子更没法往家里拉了。把明日割的攒到一块,拉一天也鼓捣不完。”齐氏护语气里明显透着一丝疲惫。
穗穗听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一大家子都去田里忙活,而自己什么都没干。
于是便主动对齐氏说道:“娘,我先去田里把大家都替回来吃饭吧。”
齐氏一听,目光紧紧落在穗穗身上打量,有些不确信道:“你一个人能行?”
穗穗笑着肯定道:“能,我就去田里看着麦子,保证咱家的麦子一粒都不少。”
齐氏满意地点点头,齐丰娶的这娘子还挺懂得心疼家里人。
田穗穗洗了一把手,随意地擦了一下,这才猛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