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娘听见闺女对田穗穗的抵触不那么强烈,便也将齐丰请了进来。
齐丰进来便听出翠娥嫂子的意思是要改嫁,当即心里愠怒起来,夫妻本是同命鸟,为何大难临头却要各自飞?为何只能同享福,却不能共患难?
翠娥嫂这种女人的想法,简直就是自私,没有良心,以前春山是如何疼她的,难道她都忘记了?要不是春山疼她,就春山娘那个脾气秉性,家里能有她好日子过?
齐丰听不下去,身为男人,本不该说女人的过失。可是他得为春山说上几句。
“翠娥嫂,春山哥以前待你如何,我相信嫂子心里很清楚吧。且不说你们的过去如何恩爱,就说孩子,你真得能心安理得丢下孩子改嫁吗?”
穗穗赞赏地看了齐丰一眼,佩服道,这家伙不愧读过书,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
翠娥被齐丰说的神色一滞,嘴巴张了张,却堵得说不上来。
她放着孩子不管去改嫁的话,后半辈子的确无法良心难安。只是她也要为自己考虑呀。
齐丰说的不错,曾经春山待自己与他待穗穗一样疼爱贴心。可是春山已经那样了......
只不过心里的话她不好当着齐丰的面辩解。
基本上穗穗已经看出翠娥的为难,她对春山还有感情,就是不愿意舍弃后半辈子的幸福。
穗穗对齐丰说道:“我有些话想跟嫂子单独说,你出去等我一下吧。”
齐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穗穗和翠娥两个女人,穗穗便直接开门见山了。她从怀里掏出那张自己画的小画册,递给翠娥道:“都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觉得嫂子可以适当主动一下试试的。”
翠娥心里腹诽,他双腿都不能动了,还怎么行房之事。穗穗还是局外人,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苦衷。她这么想着,手却打开了那张小画册。
低头一看,脑袋里轰的一下子,震惊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她吓的赶紧合了起来。
声音里还充满着惊疑,“这......这......穗穗你怎么给我弄来这种东西?”
穗穗大大方方地安慰道:“嫂子不必紧张,这是关乎女子幸福的闺中秘事,要不是嫂子和春山哥之间多有不便,我是不会拿出来与人分享的。你现在不好意思,可以等无人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看,只要看懂了,自然就明白了。”
翠娥从来没有看过越距的画面,现在只看了一眼,便感觉脸颊滚烫滚烫的,脑袋里也嗡嗡作响,久久不能平静,刚才那一眼她已经看懂了大概,意思还是要她自己主动求欢。
成亲以来都是春山主动的,如今他为人清冷寡淡,提不起兴致,所以她便觉得自己委屈了。
现在穗穗给送来这个方法,翠娥心里似乎又燃起了希望,假如这样可以解决的话,她肯定不会抛夫弃子,落个遭人唾弃的名声。
穗穗看她脸上不似之前那般冷硬,便又一顿苦口婆心:“翠娥嫂,娃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大夫给开了些药,孩子醒来总是哭,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我和齐丰赶着牛车来的,你顺道坐上,咱们一起回去。”
穗穗仔细瞧着翠娥脸上的神情,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之后穗穗陪着翠娥收拾了包袱,再跟大娘道别之后,跟翠娥一起坐上牛车回去了。
春山娘一直在门口巴望,老远瞧见街道上齐丰赶着牛车朝家这边赶来,车上还有翠娥那熟悉的身影,她顿时激动地往家跑。
“他爹,翠娥回来了,翠娥回来了。”
“这么快?”春山爹吃了一惊,也没想到田穗穗这么能说会道,才去了不到半晌的功夫,就把翠娥给劝回来了。
“快,我去屋子里告诉春山,叫他这回千万别发火。”春山娘忽然想到春山这一关。
春山听到娘子又回来了,顿时又气又恼,吼道:“让她给我滚,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不要看见她。”
春山接连受到打击,心里肯定不舒服,可是假如再把娘子给骂跑了,他真得就成单身汉了。
听着他大声咒骂,他娘急得就差捂住春山的嘴,她赶紧好声劝道:“春山,你娘子近来也不容易,她心里的苦你可曾体谅过,这件事就再别提了,别人都等着看咱家的热闹,咱们就偏好好地过日子,让他们笑话不起来,难道还让他们继续笑话咱们家下一代不成,你不为自己想,总得为儿子想。”
想到自己的儿子,春山顿时哑口无言,一直以来他自己随意乱发脾气,的确没有顾忌家人的感受。这次他先听娘的话,看看翠娥到底怎么想的。
穗穗把翠娥给送到家门口,自己和齐丰在看着翠娥走了进去,春山娘在院子里看见了,并没有热情的迎上去,不过看着田穗穗和齐丰的眼神却不再充满敌意。
如此,穗穗已经心满意足。虽然齐家跟春山家不能冰释前嫌,但至少两家因为自己关系才变僵,她帮了春山家一把,也算赎回自己的亏欠,从此她便不再愧疚。
虽没有明说,可见到自己儿媳妇回来了,春山娘心眼里也是满心欢喜,可是碍于翠娥有错再先,她是故意不给翠娥好脸色的。
翠娥自知理亏,路过院子的时候,都惭愧地抬不起头来,她的儿子得知娘回来了。立刻从屋子里跑出来迎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花。
他高兴地搂住娘的腿,说什么都不撒开,翠娥一时心里酸涩,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