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愣住。
过了好几秒,他才愕然道:“侯警察,你先前也说了,是王友的全责,我报什么保险?”
姓侯的交警又往凌辰身边凑了凑,低声道:“交通事故的责任认定,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观看了王友的行车记录仪,再观察两车的撞击部位,你也有责任,而且是主责。”
凌辰一脸懵逼,怎么突然就变了?
辰哥直行,王友转弯,发生了碰撞,辰哥的责任?
凌辰也不傻,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最初的时候,侯交警和曾交警,都很肯定的认定,是王友的全责,但王友不服,坚持要曾交警跟他去看行车记录仪。
问题就出在看行车记录仪的这段时间里。
看行车记录仪没问题,问题在于,借口要看行车记录仪,趁着这个时间,王友那边托关系找人了。
可找人也没用啊,那么明显的责任,还能指鹿为马不成?
但事实就是这样,十几分钟过去,凌辰从无责变成了主责。
“侯警察,我想问问,判我主责的依据?”
凌辰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如常。
侯交警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说。
“要依据?很简单,你撞到的是王友的后车门。”
这个时候,曾交警和王友回来了,那个染发青年不见踪影,但多了一个头顶微秃身材偏胖的中年男人。
说话的,正是脑门锃亮的中年男人。
“谢所。”
侯交警跟中年男人打了声招呼。
听到侯交警的称呼,凌辰明了,这位应该就是营坝乡派出所的所长。
只是,凌辰不明白的是,天门县交警队派了两名交警在营坝乡驻扎,那么,交通事故轮得到这位谢所长来管吗?
责任认定之所以会突然发生逆转,十有八-九跟这位谢所长有关。
难怪王友两人坚持要报警处理,原来是在里面有人啊。
而且,那么明确的责任,这位谢所长都想强行让自己来承担主责,看来,王友家里或是那个已经消失的染发青年家里,跟这位谢所长,关系不是一般的铁。
本来凌辰不愿生事的,但姓谢的居然胆大包天,歪曲事实,凌辰就没法忍了。
这不是谁主责谁次责的问题,而是这位姓谢的,心术不正!
今天明目张胆偏袒王友,以前是不是也干过这样的事?
留他在这里,谁敢保证他以后不会罔顾事实,指鹿为马?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交通事故,要换作是别的事,他是不是也会仗着手中的那点权力欺负人?
滚尼玛的蛋!
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
“我撞的是他后车门,就是我的主责?请问,这是根据哪条交通法规得出的结论?”凌辰夷然不惧,冷冷盯着谢所长,似要看透这王八蛋的内心。
谢所长沉下脸,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冷声道:“去办公室说。”
说完带头往里走去,王友和两个交警紧跟过去。
凌辰冷笑,去办公室就去办公室,还能吃人不成?
进了两位交警的办公室,谢所长大马金刀坐了下来,黑着脸扫了凌辰一眼,带着些怒气道:“小子,既然你不愿承担主责,那就算你全责好了!”
凌辰气极,这一眨眼功夫,又变成他的全责了!
不过,凌辰并未把心里的情绪表现出来,只是以一种极度藐视的眼神瞥着姓谢的,淡淡道:“你以为你是谁?谁的全责,你说的能算?”
啪!
谢所长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怒道:“放肆!”
“是谁放肆?”
凌辰依旧鄙夷的瞥着谢所长,轻描淡写地道:“真把自己当什么大人物了,想要一手遮天?”
谢所长气得双手颤抖,指着曾交警道:“小曾,你就按我说的来,判他全责!”
曾交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到电脑面前,开始写事故责任认定书。
“判呗,我倒要看看,你以什么借口来判我全责!”凌辰冷笑道。
听凌辰这么一说,曾交警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看向谢所长。
“他撞的是后车门,你就判他追尾全责!”谢所长咆哮道。
凌辰笑了,姓谢的这是要公然颠倒黑白!
原本他还拿不定主意,是不是非要把这姓谢的搞下去,现在看来,没什么可犹豫的。
只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把两个交警也一并给撸了。
姓曾的对谢所长唯命是从,别说正义感了,连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不配穿那身警服。
而侯交警……辰哥再给你一次机会。
“侯警察,撞到后车门,就是追尾?”凌辰似笑非笑地问道。
侯交警避开了凌辰的目光,没有说话。
凌辰暗叹一声,给你机会你自己不把握住,丢了饭碗,那也只能怨你自己。
“唉!”
凌辰叹了口气,看向王友,道:“原本只是件小事,你偏要搞得如此复杂!”
“不就是报个保险,明年保费多几百块钱吗?”
“非要托关系走后门,就为省那几百块?还是说,你就是单纯的想要恶心我,欺负我不是本地人?”
王友张了张嘴,但还没说话,凌辰就冷喝道:“给辰爷闭嘴!”
随着凌辰这一声冷喝,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办公室里的气温,骤然降低。
“就为这么点小事,你就害得谢所长跟两位交警同志丢了饭碗,你特么良心上过得去?他们因你丢了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