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中的百姓们欢歌笑语,热闹依旧,根本无人知晓他们尊上的宫殿里头发生了何事。
绯霓进界后打晕了一个葫芦小妖,将小妖的衣裳脱下给自己换上,并且从他的身上拔下了一小撮毛发别在腰间,还给自个儿贴上了一道假胡须。一来可以掩盖她的凡人气息,二来,就算被抓住,她亦有借口狡辩自己的身份。
“哎呀哎呀,这妖界大典办得不错嘛,哈哈……我还以为只有人间才会这般热闹呐!”
绯霓自说自话的走着,在去往夜笙宫的途中,她吃了一根糖葫芦,两碗素云吞,三盘炸豆腐,四块桂花糕,五颗灵果,还喝了六杯灵浆……
这一路吃下来,等到达夜笙宫门口时,她已撑到直不起腰了。
“早知道就不这么贪吃了……唉,谁晓得在这个臭妖界也能吃到人间美味,贪嘴贪嘴真不该啊!”
她一边捂着胀大的肚子一边碎碎念,却不知她所享受的这些食物,除却灵果与灵浆外,都是熊妖一族用性命换来的。
“这,这里怎的这般安静?跟界门一样,连个守卫都没有。今日是何日子?妖界大典哇!这,这怎么可能嘛!肯定有问题!”心中的疑惑顿时让她打起了精神来。
她左瞧右看,张着嘴喊了几句,“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吗?要是无人我可就进去了啊,就当是你们请我进去的!嘿嘿……”
喊罢,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只是这才方方跨过那个门槛,正准备继续往里走去,便一头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硬生生被弹了出来,栽了个大跟头。
绯霓揉揉摔疼了的屁股,眉头一皱,忍不住咒骂:“该死!大白天的设何结界啊?这里头,当真问题不小!”
赌着不服输的劲儿,她迅速爬起跑到结界前,试图用灵力打破结界。只是反复试了数次,累到几乎虚脱,结界仍旧岿然不动。
她坐在门槛上,双手捧着下巴,着实的愁闷。擅闯妖界本就是大胆之举,加之在妖界使用天师之力更是让她损耗了不少的修为,若再不想办法进去一探究竟,恐怕这身子,怕是要承受不住了,到那时,随随便便一个小妖便能轻而易举的取了她的性命。
趁着眼下无人,她拍拍屁股站起走到旁侧的围墙边,想试着从这儿突破。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结果一个不小心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还好还好,摔的是围墙的那一头。
“嘿……不是布下了结界吗?难不成这儿是结界的漏洞,竟让我钻了空子?哈哈……哎,聪明如我,聪明如我呀!”
顾不上满嘴的青草与四肢的疼痛,绯霓一骨碌爬起,机警地往四处观望了一番,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快速地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在她第一次被结界弹出之时,就已经引起了宫殿中人的注意。
透过镜像,铭镜发现闯殿者是她时不禁暗暗窃喜,当即决定放她进来。
夕殇不解,更是多了一份顾虑,“大哥,绯霓天师不可能无缘无故闯界,此中必有蹊跷,我担心天宗门会对吾界不利啊!眼下之事尚未平息,若再把天宗门之人放进来,岂不是腹背受敌?”
铭镜摆手示意夕殇莫再继续说下去,冷静道:“放心,天宗门与吾界有约在先,时间未到,铜铃绝不会让他的弟子们踏进妖界。至于绯霓天师为何会出现在此,她的想法一向捉摸不定,咱们放她进来,不就自然而然知晓她想作甚了吗?再言之,尊上对她可是有着非一般女子可比的感情,就连咱们的九妹亦都……”
话说至此,铭镜停顿了些许,尴尬地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若是她的出现能让尊上做出决定,一举歼灭这群贼子,不再与那暮笛缠斗,岂不是两全其美?若不是为了不伤害那妖变的暮笛,以尊上的能力,区区一帮乌合之众又怎会是他的对手?眼下九妹还在殿里,尊上是万万没有心思顾及到她,就算是为了九妹着想,我也理应放她进来,只要把她搅和了进去,尊上定会因为她而有所行动!”
“呵……还是大哥想的周全。”夕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群如同惊弓之鸟的使者,从袖袍中掏出一盏酒壶,张嘴往口中倒去,咕噜几下吞咽,这壶酒便见了底,那溅出来的美酒打湿了衣襟一片。
他满不在乎地轻瞥了一眼,背对着铭镜,冷冰冰地说道:“今日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所为何人,大哥以为尊上当真不知晓吗?为了不伤暮笛?哼,恐怕只是借口吧!到头来,所有的罪责只会归在魔界身上……可她!是无辜的。”
“夕殇你快给我住嘴!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面对铭镜的愤怒与紧张,夕殇发出几声冷笑,扬长而去。
……
从闯进夜笙宫到现在,这一路上别说宫人了,连根妖毛都未曾见着,这使绯霓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妖界出事儿了!
“暮笛哥哥……”绯霓的第一反应便是暮笛的安危,要知道,当初北凌天可是铺天盖地地追拿他们,如今他主动送上门来,北凌天岂能放过他。
想到这儿,绯霓不自觉地脑补了暮笛被北凌天惨虐的可怜模样,遂又加快了脚步。
果真!
尚未走到大殿门口,便有打斗声从里头传来,再不一会儿,一声巨响,大殿的屋顶破了一个莫大的窟窿,只见北凌天与暮笛二人同时从窟窿中飞出,在空中打得不可开交。
“暮笛哥哥,暮笛哥哥……小心啊!”眼见暮笛要败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