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顺势回身一掌,掌力游走不定,掌风森然逼人,虚虚实实,寒气攻心。
虽是如此,阿龙更是心知肚明:“这一老一少,当真不可小觑。一个金刀如霹雳,一个雪钺如鬼蜮,若想一时半刻,控制时局,当真不易。”
再看黑衣人,身形一晃,金刀如同劈波斩浪,殿上笼罩一片刀光,耳畔更是“轰轰”作响,刀声传唱四面八方。金蝶更是群情激扬,振翅疾飞,洒下片片金光,毒性更比冰蛇还要嚣张。
再看场上,卓云众人受蛇蝶双毒熏陶,虽是咬牙坚挺,几乎再也支撑不住。卓星、“三相”、“九子”则因提前服过解药,愈战愈勇,愈斗愈盛。
眼见卓云招架不住,阿龙心急如焚,却是分身乏术。
便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两道身影,一黑一白,飞身闯入殿中。脚一着地,便凌空而起,“追风菱针”骇电齐射,金蝶冰蛇,纷纷扬扬,有的上下翻飞,有的飘然坠落。
青荷头晕目眩,冰冷至极,满心迷茫:“丘山怎会神人天降?”
她自是不知,阿黑、丘山听从阿龙号令,跟随秦峰,严控蜀玉宫,防范嘉王死党。只是,阿龙在承运殿内打的焦灼,两人终是放心不下,这才入殿救急。
阿黑、丘山不期而至,殿上形势瞬息万变。刹那之间,冰蛇翻转,金蝶飘旋,无数银光、金芒坠落于地,冰蛇、金蝶之毒锐减。
弄玉本被钺音迷得神魂颠倒,陡见丘山,心神一震,大梦初醒,元神归位。一双水眸,灵光一闪,便欲跃身而起,相助丘山。
不料却被青荷一把拉住:“玉姐姐,咱们武功低微,上阵杀敌,于事无补,反而让丘山分神,不如自己多加保重,省他一份牵挂。”
弄玉深觉言之有理,这才作罢,虽是如此,一双眼睛望向丘山,满满的都是关切。
雪歌望向丘山,却是出离愤怒,她本是全神贯注,驱蛇起舞,自以为救祖有望,哪料到事发突然,闯进两个少年,乱上添乱。
雪歌飞身抢扑,右手急挥:“鼠辈!安敢与我作对!”刹那之间,划过一道寒光,雪钺动地而起,乐音激荡,奋发高亢,胜似“无边落日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数道冰蛇,闻声而起。
与此同时,雪歌不容人喘息,左手更是迅疾一扬,银光崩现,骇如飞弦,划着弧线,骇电激射。
阿龙眼见暗器伴着冰蛇来袭,心中暗道
识得:“此乃岷山牌独门暗器,号称“岷山雪芒”,本是岷山雪峰上的芒刺,形如短箭,坚如金铁,锋头锐利,杀伤力极强。”
飞身而起,躲过冰蛇雪芒,“金塞弧刀”骇电又至。
雪歌心思机变,轻功出神入化,趁此时机,腾空又起,双臂倏地一晃,伴随数道银光,冰蛇空中化了一道弧圈,森然直扑卓云。
卓云正与卓星舍命相搏,身在半空,耳听冰蛇疾如飞电,根本不及躲闪。
此举突如其来,躲在角落中的群臣,刚刚看到转机,又被吓得目瞪口呆。
危情雪上加霜,阿龙眼见卓云危急,心下明了:“雪歌如此声东击西,自是为了以卓云为质,营救嘉王。”
不容多想,但见他气运丹田,急出左掌,直拍黑衣人;与此同时,右剑急挥,隔空劈向冰蛇。
阿龙陡一出手,雪歌便相形见绌,只觉对方无论是心思与功法,都高出自己几重天。又见剑气纵横,心下骇然,想要飞身急退,哪里来得及?
“恩公”看过,眉头紧皱,一声长叹:“阿蜃!何煎我心?”出手如电,辟出“空明剑”,急救心上人。
总算有“恩公”相护,阿龙又被黑衣人纠缠,雪歌终于脱险,跃逃数步,犹不死心,疾奏雪钺,只盼迷惑敌心。
卓云、卓幕、知乐、春夏、四贤,耳闻魔音,身受蛇雾、蝶舞侵淫,虽是带着面套,依然力不从心。
魔音、蛇舞伴着蝶舞,便是功力深厚如阿龙,也是深受其害。眼见他额头、鬓角热汗直淌,倘若战事拖得再久,更是胜负难料。
忽见白影一晃,一人如飞而闪,却是丘山,一把抢过一个酒坛,抛至半空,飞身而起,神掌一挥,瞬间击碎,酒水纷纷扬扬,四处泼洒。与此同时,丘山飞足狂踢,悬挂于梁上的宫灯,登时不堪一击,直奔酒水飞去。
刹那之间,烈焰逐空,火光冲天,连酒带火,奔腾呼啸着涌向金蝶冰蛇!
阿龙喜出望外,更是急挥神掌,鼓动长风,推波助澜。登时,冰蛇变火蛇,金蝶变火鸟。满殿都是焰火纷飞,伴随焦糊恶臭之味,又是缤纷,又是窒息。
事到如今,无论雪歌如何激扬雪钺,冰蛇都不堪催逼,金蝶更受不住火力,或飞奔游走,或狼狈逃窜;或振翅高飞,或急出大殿。
阿龙奋力燃蛇烧蝶之间,黑衣蒙纱人趁机欺身而进,金刀辟出,猛如狮虎:“龙妖!看刀
!”
阿龙只觉疾风烈烈,寒气森森,心知不好,身在半空,处乱不惊,猛一斗转,“飞龙剑”如同霹雳游龙,凌空极炫。
这一剑势道凌厉,驱火逐光,着实了得,他人在空中,却能后发先至,时刻、落点却拿捏的不爽分毫,只一招间,便已反客为主。
顷刻之间,奇迹出现:刀风剑气所至,当即粘在一起,固化当地,看得众人不可思议。黑衣人长身玉立,金刀上指,稳如山岳,凝滞不动;阿龙则是身悬半空,飞剑直指金刀,身如柳枝随风,飘荡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