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横笑道:“正是!樊琪自以为鬼神莫测,实际上一直被大将军牵着鼻子走。顶 点 x 23 u s他先在蜀东南布下疑阵,诱我重兵开往芜州。大将军便将计就计,布设迷局,还他一个顺水推舟。”
秦峰点头:“事到如今,樊琪只当我蜀东北夔州兵力空虚,是尔,才敢放心大胆,心怀侥幸,冒兵家之大忌,逆天行事,闪电出击。却不知,自己设套自己钻,正好中了大将军诱敌深入之计。”
阿龙微微颔首:“数日来我观星象,知晓今日夜半,西风逆转,东风必烈。樊琪通天文,晓地理,必能提前预知。那路埋伏在长江南岸的人马,不过是他迷惑咱们的疑兵。他越是疑兵四起,我越是断定,他必将乘东风,走水路,用火攻,出其不意烧我连营。”
三将闻言,登时大喜:“大将军神算!樊琪既然喜欢疑阵,不如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现下,我等计将安出?”
阿龙微微一笑:“我们还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船。樊琪既然喜欢用险,又喜欢水战,咱们不妨让他乘着东风,喝个肚饱溜圆!”
诸将闻言,士气高涨,摩拳擦掌。
阿龙趁热打铁,拿出第一支令箭:“秦峰将军,你引三千军马,迷惑樊琪江南山头疑兵。切记,只作势,不作战,旨在拖住敌军。”
秦峰接令,满面敬服:“末将遵命!”
阿龙拿起第二支令箭:“巴横将军,你统领五千兵马,分驻长江南北两岸;若见敌军出寨,做好准备,不急出战。待到敌船驶入夔门,再各出一百只快舸,向他前队火船,启用“发射蜀雷”。如此一来,吴军之火攻,便会不攻自破,更会引火烧身。”
巴横接令,满心欢喜:“末将遵命!”
阿龙又拿过第三支令箭:“川纵将军,你引三千军马,多多准备干柴芦苇,硫磺烟硝之物,埋伏于夔门之侧抱龙山谷地,但见长江火起,杀向敌军水寨,火烧樊琪连营。”
川纵接令,更是兴致高涨:“末将得令!”
阿龙沉吟片刻,又说:“待到敌舰火起之时,樊琪眼见舰队遇险,必将惊慌失措,调转船头,极速回救。我自引五千兵马,潜伏于夔门两岸,在他返回水寨之际,于悬崖峭壁之上,用“发射蜀雷”伏击。如此一来,吴军前后夹击,必遭重创。”
众将欣然领命,当即点兵出征。
是夜,风向果然逆转,东风大作,涛翻波涌,巨浪排空。东吴水寨之中,数百
只战舰,顺风而出,逆水而上,向西进发。
樊琪虽是有备而来,行至夔门,依然暗暗心惊。但见两岸壁立,高数百丈,宽不过数十丈。峡中水深流急,波涛汹涌,呼啸奔腾,实在心悸。
早有先锋来报:“启禀大元帅,正前方横有一敌舰,两岸断壁伸出铁链,将之固定江中,拦住我军去路。”
樊琪从容不迫:“战舰上有多少敌军?”
先锋回报:“敌舰体量不大,守护敌军充其量不过百。”
樊琪闻言大笑:“龙帆内忧外困,焦头烂额,捉襟见肘。事到如今,更是黔驴技穷,如此雕虫小技,便想拦住我东吴水军?”
当机立断,命前队数舰出兵,飞矢一般顺风疾行,及至近前,各亮弓弩,万箭齐发。
蜀兵猝不及防,前仆后继,纷纷跳水逃命,浪高风急,也不知几人能逃生。吴军大喜,跃上敌舰,砍断索链,顺过船头,吴舰再也畅行无阻。
过了夔门,樊琪心情大好,眼看自家大旗,迎风向西呼啦啦飘;想到前队数十只火船,内载干柴枯草、上铺硫磺烟硝;再看西蜀阵营,冷冷清清,人丁稀少,当真是这里的黑夜静悄悄,不禁仰天长笑,自以为得志:“龙帆鼠辈,算来算去,算不出我会夔门行险!时至今日,我军必胜,西蜀休矣!”
正狂笑间,忽见前方火光冲天而起,喊杀之声震耳欲聋。再看前方左右两岸驶来无数快舸,行速如飞。
樊琪大惊:“何等神舰?身形隐蔽,奔速极快,待得近前,我才得以发现?”
吴军惊吓之余,齐声呐喊:“蜀军来舰,速速射之!”
只是,再想弯弓搭箭,哪里来得及?
蜀军快舸之上,碗口大的飞行物,破空而来,呼啸而至。这些飞行物后端,小小螺旋桨飞速旋转,推动气流,速度极快,势如奔雷骇电。
原来,这正是阿龙与伯艺联合设计之“发射蜀雷”,用到此战,恰到好处。
吴军战舰前队,本有数十只装满硫磺烟硝的火舰,刹那之间,雷如箭发,入舰而炸。
一时间,“蜀雷”引爆,火舰轰燃,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烟焰灼天!
不过片刻之间,吴军前队战舰尽皆遭殃,火逐风飞,火势冲天,照的江上亮如白昼!漫天动地,一派通红!
樊琪见势不好,才知苦心经营的计谋早被敌方识破,仓皇大急,即令后队变前队,舰队掉头而逃。
飞奔数里,方到夔门。
正自惊骇之际,但见两岸绝壁之上,又射下无数“蜀雷”。刹那之间,吴军舰队前后起火,长江之上,火光惊天而起,火海连成一片!
无数吴军,中箭着雷,又遭火烧,亡魂丧胆,更有抱头鼠窜的,跳江而逃的,坐以待毙的,火焚水溺的,惨不忍睹。
樊琪虽经过无数大风大浪,不料今日惨败夔门,早已惊慌失措,亏得守在他身侧的副将忠心耿耿,又机智果敢,危急中护他跃上一条小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