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刚还神气活现地说不要看来着~~~还少年英雄呢……说起话来如此反复!”候在一旁的仗剑女子,给了敖晟翎一个白眼。
“朱雀,去将流水阁的那封信拿来。”风梦慈对着那仗剑女子嘱咐了,又看了眼敖晟翎,轻声道,“将剑撤了。”
敖晟翎眨了两下眼睛:“你起身,坐到那圆凳子上去。”
风梦慈也不再看她,轻松起身,坐到了敖晟翎指着的那张圆凳上,见着敖晟翎看自己坐下后便撤去了剑,隐在面纱下的红唇微扬,又瞧见朱雀取了一细短竹筒过来,便示意给敖晟翎阅览。
朱雀将竹筒中的一卷绢布抽出,抖开了,呈在敖晟翎眼前,顺便提了一句:“这是两日前,我凤舞风舵收到的飞鸽传书。”
映入眼帘的是一列列工整秀丽的蝇头小字,词句规整言简意赅地叙述了溱州陈家一事、流水阁寻人之意,字里行间轻易看出写信之人迫切担忧之情,叫读者为之动容,稍许有些血性义气之人便会拍案而起,要为溱州陈家与流水阁奔走相帮,寻得那少年侠士云小七!
敖晟翎盯着那署名‘乐聆音’三字良久,脑海中实在想不出些什么来,就连那位流水阁大弟子的面容都无印象,只是瞧着在‘乐聆音’三字下方处的印鉴有些眼熟……从字迹来看,应是位女子,从言辞来判,应是位蕙质兰心的女子。
敖晟翎不禁问自己……我与这位流水阁大弟子很熟么?我不见了便不见罢了,可为何如此急着寻我?难道我欠了她什么东西未还?
“云公子。”风梦慈见着敖晟翎若有所思地开始发起呆来,便开口说道,“乐女侠信上提及,你在陈家受伤颇重,可依小女子看来……方才云公子的身手不像是个身受重伤之人,但不知为何?”
敖晟翎回过神来,对着风梦慈点了点头:“外伤是好得周全了。”
风梦慈柳眉轻蹙:“外伤?那照云公子的意思是……”
“禀舵主!有一男一女二人自升平舫上过来,已与纳兰接应,但却迟迟不肯回去,说是还缺了一人。”一位顺风堂之人在门下急报。
“孔仁何在?”
“禀舵主!孔大侠正与那几人周旋。”
原来自纳兰追打着那位名唤玄青的黑布劲装女子出了雅间、上了甲板,即刻被在升平舫上观望着的欧阳看了去,欧阳与慕容二话不说便上前相帮,要将纳兰带回升平舫了再另作打算,可谁知纳兰来了句……云小七还在里面!
欧阳不禁一愣,瞄了眼慕容,但见她紧抿双唇,双目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云公子怎么会在那里?”欧阳看着前方的孔仁、玄青二人,压低着嗓子问了。
纳兰俏脸一红:“方才……方才我被那黑衣服的点了穴掳走,过不了多久也不知怎的云小七便进了那屋子,拿柄剑挟住了屋子里头的抚琴女子……”
纳兰三言两语将方才的情形叙完,慕容一言不发地听了,又见得眼前似个书生般的青年温文有礼地作揖道:“既然纳兰姑娘已与同门接应,那小生等便功成身退了,还请三位返回升平舫。”
“不可,还缺一人。”
孔仁听闻那声清冽言语,略微举目望去,见得一位青莲容貌却神色淡漠的秀丽女子正定定看着自己,也不知怎地,孔仁的那张齿白红唇的俊脸一热,赶忙低头作揖借故遮掩,轻咳一声,问道:“不知还缺何人?方才我等只请了纳兰姑娘来此一聚的。”
慕容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峨眉刺,心知如今黑道中人十有八.九都在想方设法探寻敖晟翎的行踪,争着抢着取她性命以便博得轮回堂主杜绝行的青眼,更伤脑筋的便是敖晟翎那对蓝瞳,天底下还真难找出第二人来!方才敖晟翎自说自话跑到顺风堂的船上这么一闹腾,将纳兰救出来了是好,可她自己…………此刻若是对顺风堂之人说了那人便是云小七,如此岂不是等于将她的行踪公布于众武林人士?!
“我说你是傻了还是痴了?方才我那朋友拿把剑治了你们风舵主,我才得以脱身,此刻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是哪个人?我告诉你!如今那人是我纳兰的恩公,那便是我会贤雅叙的恩人,你若是再与我装疯卖傻?我会贤雅叙便与你凤舞分舵没完!”纳兰支起一根葱白食指,一通话说了下来,差些点到孔仁的鼻孔。
孔仁用儒袖擦拭了满额的汗滴,正要开口,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女子冷静清淡言道:
“纳兰姑娘口中的恩公,可是这一位?”
孔仁与玄青身形一让,便现出有两女一男共三人自不远处拐角而来,先头是个持剑女子,后面尾随着的是一位面笼白纱的蓝裙女子,细腰窄肩正款款而来,而在她蓝裙女子的身侧那个从容俊逸的飒爽青年,不正是纳兰口中的恩公云小七么?
纳兰的心间一沉,偷偷觑了眼慕容,见掌舵的脸色无甚异常,仍旧是那番淡漠之情,只是看着前方来人也不开口说话,于是热心肠的纳兰便相帮着呼道:
“恩公~~快过来!好让纳兰多谢恩公方才出手相救。”
纳兰的恩公听了那话,对着纳兰咧嘴一笑,随后蓝瞳微转,将目光定定笼在了慕容的身上。
“诸位,这是我凤舞分舵之风舵主。”那仗剑女子示意道。
风梦慈对着众人盈盈行了一礼,欧阳抱拳,慕容颔首。
又听得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