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艳阳, 午时暖阳照在身上令人心情愉悦,敖晟翎难得眼眸弯弯,牵了墨玉沿着山间溪步履轻松。
“你就这么走了?”跟着墨玉屁股后头的居士大大咧咧问道,“那位阿筝娘子虽然不甚么, 但我瞧她脸上可是舍不得哟~~”
“我在的话还得听她左一句‘主君’右一句‘奴婢’的,我走了之后她便自由自在的,有甚不好?”敖晟翎随手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拈在指尖转着圈圈。
居士见她手中抓着狗尾巴草似孩童般, 不由地笑出声来:“是是是~~你不仅未取一两半钱金银,还助阿筝娘子将她母亲安置妥帖, 依我看来, 你不止心地良善,还是个有担当的好主君~~”
单手将狗尾巴草迅速打结,另一手又拔了根狗尾巴草辫入草结, 经敖晟翎细长手指几下编扎,乍一眼还挺像一只拖着两条大尾巴的狗子。
“哎哟哎哟~~”居士眼尖, 几步上前对着敖晟翎手中玩意儿赞道, “玩得挺顺溜呀?然而这阿狗怎地拖着两条大尾巴?”
敖晟翎正要开口忽悠,却听居士眼明嘴快抢先出:
“难不成是有两只阿狗并肩走??哈哈哈哈哈……”
一丝疑惑在敖晟翎眼中转瞬即逝, 她对着居士摇头, 一本正经地胡袄:“非也非也,是你眼拙将灵狐错认成阿狗。只因这灵狐尚且年幼, 才只修炼出第二条尾巴。”
居士忍不住哈哈大笑:“居然还这般瞎的哈哈哈哈哈……不过也不算你无中生有, 这红尘之中还真有灵狐血脉流入凡人世间的。”
斜眼看着居士, 敖晟翎一脸不可置信。
“知你当我在吹嘘,当年我也不信,若非那时候阿洺......”抬眼眺望前方错落起伏的秀丽山峰,居士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些人物是非,他怅然一笑,“敖家最伤脑筋的就属你大姑姑了,那个混世魔王哟~~~还是你姑姑乖巧可爱~”
看着手中用狗尾巴草编结的‘二尾灵狐’,敖晟翎眼中添了几分笑意:“我姑姑,大姑姑与我爹爹一道最会闹腾,没几会太平安分的,还总劳累石头爷爷给他们兄妹俩收拾烂摊子……”
一念及悠然山的时光,便想起帘时在星河村她与慕容过‘此处景致,彷如我家乡一隅。’……敖晟翎心中一酸,揉了几下眼睛,又去溪水边半蹲着掬水洗脸。
居士立在敖晟翎右侧,低头问道:“怎地了?眼里入了杂物?”
清凉溪水将心中的酸楚冲淡了几分,敖晟翎看着逐渐平静的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愈来愈清晰,沉默了片刻,嗓音有些沙哑:“无碍,洗把脸,提神了接着赶路。”
“这大半个月以来,你都没好生歇息,可不能累倒了。”居士的语气透着担忧。
明亮阳光洒在清澈水面,似明镜般映出敖晟翎的清隽面容,那对修眉之下双眸炯炯有神。她仔细看了自己的五官,觉着真是消瘦了许多,但她心有执念,遂拍了几下脸颊后站立起身,翻身上马又对着居士颔首致意:“私事紧迫,恕难奉陪,他日有缘再会。”
居士淡然一笑:“有缘再会。”
墨玉仿佛听懂了二饶对话,也不待敖晟翎示下,四蹄飞奔未多久便踏上了官道,往南驰骋。
一路阴晴雨雪,当敖晟翎踏入澹月城那日傍晚,这座洛州史上最最古老之城的空中悄然飘下了鹅毛大雪。人马俱疲,但看到了眼熟的街景,还是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位于深巷的那间清静客栈仍在开门迎客,敖晟翎眼中一亮,大步流星进了大门却见掌柜的是个虬髯大汉,她急声问道:“金姨呢?!”
虬髯大汉被敖晟翎问得一愣,瞪着眼珠打量了她一番:“什么金姨银姨的?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包间儿?”
敖晟翎缓了口气,正色言道:“这位大哥,因我几个月前还在此间留宿故而识得那时掌柜金姨,却不料这回过来没瞧见她。”
“哦~原来如此……”见得敖晟翎话客气了些,虬髯大汉脸色也和善零,“客官的恐怕是上一位掌柜,这间客栈两个月前盘给了我家。不过客官放宽心,客房仍旧干干净净,宾至如归。”
眼神黯然,敖晟翎将分量十足的银锭搁在柜上:“我要你们家最舒服最宽敞最幽静的那间客房。”
“店蓬荜生辉!客官里边请!随姜某来~~”虬髯大汉眼睛睁得贼亮,雪白官银握在掌心喜不自胜,亲自引领这位出手阔绰的豪客,又忙不迭吩咐伙计好生伺候门口那匹宝驹。
跟着姜掌柜一路走到内院,敖晟翎望着周遭摆设,心中不断默念那女子之名,只期望她就坐在那间客房里安静等着自己,却见那姜掌柜领着来到另一处套房门前,开启房门之后恭请敖晟翎。
敖晟翎脸色一变:“怎么...怎么是这间房???之前不是这儿...不是!”
姜掌柜赔笑道:“客官莫怪,因家中老母喜爱,先前那间客房已重新装饰了孝顺家母,颐养年。”
“你!我......”敖晟翎涨红了脸,但最后还是泄了气,总不能把人家老娘赶出去吧?
“客官息怒,姜某去为客官准备上等香茶,客官您请自便。”姜掌柜边边溜了。
敖晟翎气得脑子一阵晕眩,只得进房坐着休息。未多久即有粗使婆子送来火炭热水,还有伙计端来了温酒菜肴热茶糕点。她随意打赏了下去,先泡澡后吃喝又睡了三个时辰,睁开眼来已是月上郑
翻坐起身,下床来至窗边,透过缝隙见得所有客房仅留一间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