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用久了也沾染了主人的习气,那黑衣人不过几下挑拨,好好一件小袄便被它生生挑去一排小扣,再不能穿出去见人。
不大的二层小阁,青娘褪去橘色衣,将一抹致肚兜往前罩去。冰凉的丝滑面料触及细腻肌肤,直觉的带起来一片酥/麻,让人萌生渴望却又矛盾的空虚着。她的身体年胜一年的敏感,受不得丝毫的撩拨,便是衣物,也只敢挑那平常的面料,可惜紫苏一向最懂得爱自己,但凡吃穿用度永远是尽可能的好,哪儿有简的存在?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子打照在她半//裸的躯体上,将薄而瘦削的肩膀带起一片蒙蒙金光忽然有些热啊。
也不知是衣太紧,亦或是心中焦闷,那吊在背心上的丝绳怎么也扯不牢,正着急着,身后传来吱呀开门声响。
谁!青娘心口一紧,匆忙将丝带一缠背转过身去。
哎哟~~是我啦。紫苏手抱衣物扭着腰呼啦啦跨进门槛,一双潋滟桃花眼往她脊背瞄了瞄哟,得那样紧,里头原藏着这般好物瞧瞧这样细的腰、这般翘的臀,腰椎处的凹线足可以摆副棋盘了吧,谁看得出她生过孩子?
眼神儿上下一扫,下一秒便化作一副酸溜溜模样道:我说呢,老娘主动勾引他看不上,却反过来撩拨你原是一眼看穿了你这妖身段~~啧啧,好不伤人脸面!
将手上衣物往青娘怀里一扔,那修长手指又抚上她薄薄的削肩,像要从嘴上赚回方才被男人拒绝的憋闷,紫苏嘴角浮起来一抹薄凉坏笑:你看看你就可惜在脸上了。怎么身上皮肤万般好,脸蛋却偏偏灰溜溜得像只老麻雀?
一路过来风吹日晒的,由不得它灰了黄了,你不也是麽?青娘淡淡应着,紫苏这女人一向嘴叼,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才懒得接她的招。
接过衣物眯眼细看,却是一件水红淡花宽袖小袄,袖口还卷着亮金色的边,下头是玫紫色的宽长褶子裙,煞是好看。拿在手上迟疑了片刻,终又别扭地扔了回去:喂,这样好的衣服我可受不起呀,给我换件素点的不行?
哧哧~~有你这样奇怪的人么?既哭诉人家不要你,又日日穿得像个黄脸婆这件算是最素的,再素没有了!要么就别穿,光溜溜走出去~~紫苏撇嘴,指尖轻轻拨了拨青娘无色的脸颊:
倒还是真的黄呀诶,你这女人也真不够意思,我一向以为我与你交情不算浅了,如何这般大事你却瞒了我许久?说着一抹丰/韵身段便俯趴在桌上,仰着头,桃花眼很受伤似的直直往青娘脸上看去,审视一般。
呃什么事?青娘冷不防楞了一楞。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到底不好回答。
紫苏不语,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蹙着眉峰,忽地却捂嘴大笑起来:啊呀~~我原还奇怪了,如何那样一个眼睛长在天上、油盐不进的铁皮疙瘩,偏偏被你这黄脸丫头拿下来原是一路的痴呆货!呵呵哈~~逗你玩笑呢!我不过就是生气你,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却连这等小事也瞒着我,不就是个男人么?多了不起个事!
原是说这个,青娘如释重负。只一颗心方才安下,转而一想这话听着不对呀,什么叫不过一个男人?
紫苏,川儿最近老缠着我要爹爹,你这顶帽子可不许乱扣方才不过为了保命,信口胡诌罢,你这样聪明的人,可不要信了。
信不信可不由我说了算,你去听听,楼下那几位可说得是些什么?紫苏慵懒指了指窗外的马车,那眼里忽又多了几许狡黠与狐媚,嘻嘻笑道:喂,听说那个男人虽然冷得像冰块,长得却是一等一的带劲,有机会带我去见识见识如何?
青娘的白眼又翻起来了,指尖点着她的额头道:就这样饥渴麽?连他那般怪里怪气的老男人你也要何况我便是想见人家,人家也未必肯施舍我一眼呢。你不知道他,讨厌我得要死!
紫苏这样的妖青娘拒绝着。其实见一见又有何妨?不过心底里就是莫名的抵触着,没理由的不愿让她见到他。因听到楼下将士催促,忙急急系起腰带跑下楼。
只她不知,方才那样软绵绵的低声嗔怪,听在别人耳里倒像是居家娘子在姐妹面前数落丈夫一般,明明心里头甜腻得要死,嘴上却偏偏要损着他,好不别扭、好不娇羞。
小气,我又不同你抢。紫苏扫兴了,瞅着楼下那抹玲珑身段跨上马车,也款款走下楼去。心中忽生出感慨来所以说,女人的味道呀,不在乎一张脸,有些女人即便长得不十分好看,却偏生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男人看得久了自然便忽略去她的容貌,反只记住那说不出的妩媚比如眼前这位,几时见她有过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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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务营的马车不过是为采买物品,坐起来倒不十分自在,一路摇摇晃晃的。敞篷的车厢,虽有护顶却没有门帘,傍晚的塞外,大风便从前边呼呼穿堂而过,很有些寒凉。
青娘坐在车厢一侧,听底下将士拉着她的板车吱呀吱呀跑路,呆楞楞的也不知思绪飘去了哪里。车厢里的气氛很有些诡异,众人脸上都是怪兮兮的笑,看多了那笑,某张刚毅的冷峻脸庞便越发清晰明朗起来
天爷,这样一群八卦的男人,若把那翻话传开不定他更要如何蔑视自己算了算了,想这些还不如瞌睡来得自在。
青娘懒懒打了个哈欠。
将士们却哪儿肯放过她?因知晓她身份原是如此不同,那眼神虽不敢再如从前一般大胆直白,却仍时不时偷偷扫过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