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那湖里能有什么东西,你休要诈哀家。”太后努力稳住身子,故作镇定的怒看着纳兰冰,却极为不镇定的大喊着。
“呵呵,这种对付无知少女的手段,本妃还真不敢用来对付太后娘娘您这种技压整个后宫的老江湖。
本妃在那项圈旁发现了一副婴孩的骸骨,并将那骸骨捞出,还特别找了摸骨师为它摸骨龄,原本那是一副两周岁左右的骸骨,并且是个男孩。
太后您说,项圈旁为何会有一副两周岁男孩的骸骨呢?据摸骨师说,那骨头在湖中,大概有二十年了。
太后在宫中时间最久,人脉最广,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纳兰冰笑着说完,轻轻撤回身子,紧紧盯着太后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果然,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到底见惯了大场面,马上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她努力露出惊讶的表情,道:“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这倒真是太过奇怪,就连哀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后宫之大,宫妃宫人之多,何止几千。
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极难控制的,说不定是哪个宫女与人苟合怀了孽种,养到两岁实在养不下在宫中太过常见了。
如果你哪天仔细将湖底清一清,只不定会发现多少副婴孩的骸骨呢?
这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纳兰冰知道,此时此刻,太后是不会轻易承认汉王与她的关系的,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当她在项圈旁找到那副骸骨的时候,她就已有九层把握汉王不是当年的太子,刚刚见过太后的反应,她已经有十足把握了。
“太后就是太后,编起瞎话来,当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演起戏来,就连眼角处的皱纹都很会演。
太后在本妃面前不必再装惊讶,以你当时权倾后宫,一手遮天的势力来说,莫说有宫女生了个孩子,就是有宫女见过除太监以外的男人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这个孩子,就是当年的太子。
而如今的汉王,则是太后您亲生的孩子,对吧?”
“纳兰冰,不要仗着你是摄政王妃,又有尚方宝剑在手,就敢以下犯上,编排起哀家与汉王来,哀家要是怒起来,后果绝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太后紧握拳头的手在袖中有些颤抖,却被她极力的控制着。谋杀太子的罪名,哪怕她是太后也承担不起,尤其在汉王这么危险的时刻。
纳兰冰又上前一步,脸上的笑意一直未减,“太后怒起来,本妃要承担什么后果,本妃真的不知道。
但是本妃怒起来,太后却要承担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一定不会好受,太后现在一定都要心痛死了。
一直锦衣玉食,被太后呵护长大的汉王住进了阴冷而不见天日的天牢,就不知那森冷而肆意的地气,是否已入侵了汉王的身体呢?
我家相公与皇上出生之时都受过寒毒,太后你说,汉王入了天牢之后,会不会也莫名的中了寒毒呢?
太后您猜,是皇上先斩了汉王,还是汉王先毒发而死呢?”
太后终于听出纳兰冰的言外之弦,她猛的抓住纳兰冰的双肩,猛烈的摇晃着她道:“你对汉其做了什么?你对汉其做了什么?你这个毒妇,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纳兰冰一把推开太后,太后失重跌倒在地上。
纳兰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道:“我是毒妇?那太后又是什么?设计婆婆与他人通奸,占据了她的位置,又害死太子,以自己的儿子代之。
后宫宫妃但凡有孕,都会遭你毒手,这些年,你手上沾过多少人的鲜血,你到底杀过多少个皇子皇女,恐怕就连太后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是毒妇,我不过是效仿太后罢了。
以前顾念汉王是慕白亲兄,现在既然确定他根本不是,我根本无须手下留情,我慕白受过的苦,我要让汉王统统品尝一遍。
慕白受了二十几年的极寒之苦,那么汉王也要受。
如今我慕白昏迷不醒,汉王也别想独善其身,太后就等着为汉王收尸吧。
不瞒你说,浑河郡守完颜志,已是我的人,这一次,汉王休想逃出生天。”
太后闻言,大脑只觉“嗡”的一声,被瞬间击呆。
许久,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汉王这次前去浑河郡,许多事情都由完颜志牵桥搭线,如果完颜志是纳兰冰的人,那么设计堤坝的师傅,供应石料与粘土的商股,就有可能全是纳兰冰的人。
那就是说,什么贪赃枉法,什么以高价买低次的石料,甚至算好日子令复堤决堤都是这个女人一手策划。
太后猛的向纳兰冰看去,这个女人当真可怕,诱人入局防不胜防。
可是,可是完颜志为什么会是她的人,不对,不对,完颜志是他们的舅舅,怎么会是纳兰冰的人。
“你胡说,完颜志是哀家的舅舅的,怎么会是你的人,哀家险些就被你骗了。”太后此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纳兰冰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太后难道不知道,从宗王吞了次雅比族开始,耶律家与完颜家早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了吗?完颜家的人,心心念念的就是夺回次雅比族,而皇上可以满足他,在皇上面前,有绝对影响力的本妃,自然才是他的自家人,想要收服他,又有什么难的呢?
太后什么时候,也被亲情冲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