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点点头,纳兰冰的意图,他一早便看出来,以沐泽的根基以聪慧,再加上他与纳兰冰的调教,他日必成大器,成就千古一帝,也不是不可能。
“我也正有此意,小泽是个有慧根的孩子,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纳兰冰闻言,沉思了片刻,又缓缓道:“相公,有件事,我憋在心里许久了,本来想一早告诉你,但是觉得光凭猜测不靠谱,于是又找人去搜集了许多证据,不过时间太久,很多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再去还原真相了。”
见纳兰冰的表情很凝重,慕白也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到底什么事?你的表情为何这样凝重?”
“是太子的身事。那日为了劫杀沐泉,再给太子些教训,我事先在沐泉身上下了会吸引狼群的药。
所以太子到达宴会殿的时候,晚了许多时辰。
那日我远远观察着皇后久不见太子到来的神态,就如一位爱子情深的母亲,担心自己外出未归的孩子,焦急,坐立难安,魂不守色,万分的担忧。
那种眼神,绝不是装出来的。
而且太子未在,她又装情深给谁看?
后来太子来了,我又看到皇后长舒了一口气,用极宠溺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在传达着对太子深切的母爱。
慕白,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
按理说,太子是婆婆与父皇的儿子,就算养在皇后身边,他们有了母子之情,但以皇后那种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性格,就算对太子再好,也不会好到犹比亲生吧?
于是,从那日开始,我便着手查皇后的事情。
查她二十几年前的一切。
可惜,她身边的亲信,在二十年前被全部换掉。而宫中的宫人,甚至巫医院里的巫医都国灰十五年前的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死的死,亡的亡。
巫医院中除了那几位地位极高的大巫医,二十年前在巫医院当差的巫医,竟然全都死于瘟疫。
整个后宫,也在十五年前被大换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手段凛冽,手法干净。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场瘟疫也许并不简单。
太子的身份,我也有所怀疑。
而且,都说儿子像娘,可我不觉得太子与婆婆有哪里是像的。”纳兰冰将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收集到的一切统统讲给慕白听。
太子是他的哥哥,有些事情,还得听听慕白的意见。
慕白闻言,表情也凝重起来。
太子的身份,他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也正是因为他的身份,慕白对太子,对耶律一族都有所留情,毕竟这么多年,太子与耶律一族已俨然成为一体。
伤筋必定动骨,为免误伤太子,他与纳兰冰总会有所收敛。
可若是太子身份有异,那么这个事情……
“找个机会滴血验亲?”慕白看着纳兰冰,争取她的意见。
纳兰冰摇了摇头,“相公,滴血验亲这个事,根据就不科学。结果也是不准确的。你与皇上的滴血验亲,不过是竹桃的障眼法。
这个事情,是可以动手脚的。”
“原本是这样,那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证明的吗?”
纳兰冰很想说有,验dna。
可是在这里,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
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没有什么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方法。
想要查一查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皇后大动干戈将身边的人全换了,目前来看,也没有突破口,一切陷入了僵局。
不过,从今以后,你要提防太子。
如此一来,我倒觉得,应该直接砍断耶律一族,再不要顾忌太子。
雅莎儿已经入了宫,再晚就怕一切会有变数。”
“太子还是要顾忌的,但是耶律一族确实要尽早铲除了,不如这样……”
这个夜,注定暗藏杀机。
第二日一早,纳兰冰接到一飞鸽传书,便带着清风与清灵,匆匆出了宫。
他们一路赶到北都最大的花街柳巷――美伶巷中的最大的妓院,悦颜楼。
“王妃,这里就是辽王贩卖良家妇女的窝点。”清风指着悦颜楼的牌子,附在纳兰冰耳畔,轻轻的说道。
此时的纳兰冰,一副俏公子的打扮。
她本就身材修长,较一般女子要高些,今日又特意身穿一袭白色锦制包边长袍,手中轻摇着白色锦扇,更显玉树临风。
她锦扇一收,冷冷一笑,“贩卖非贱籍的良家妇女是死罪,若证据确凿,辽王必死。看来这悦颜楼就算是龙潭虎穴,本妃也要闯一闯了,没有了辽王的耶律一族,就可以铲除了。”
清风瞪大眼睛,忙拦住踏脚便要迈进悦颜楼的纳兰冰,轻轻道:“王妃,这,这里是妓院,您一个人只怕不妥吧,还是等王爷下了朝……”
“有何不妥?”纳兰冰挑了挑眉,一把揽过清风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来喝花酒,一会儿,你只管……”
纳兰冰细细交待着,清风与清灵只觉头大,他们终于明白出门之前,为何纳兰冰要让他们换上华服了。
随后,三人便进了悦颜楼。
悦颜楼是苍北最大的妓院,据说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绝没有你找不到的姑娘。
悦颜楼占地很大,一入门,是个院子,院中有东西两栋厢楼,各三层。
继续向北走,是五十几个独门独院,据说能在独门独院中接客的姑娘,都是近几年的花魁,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