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天笑道:「我和狄老弟相交十多年,也曾听他说过这件东西的秘密。」便向狄骏道:「狄贤侄,你把『白玉紫鸳鸯』取出来,待我慢慢说与你们知道。」
狄骏依他所说,缓缓打开锦盒,把一件花白的玉器取出来。
但见这「白玉紫鸳鸯」雕工精细,一对鸳鸯栩栩如生,连羽毛也清晰可见,只是做型上却有点与别不同,但见这一对鸳鸯,却是站在一株横枝上,雕就成交颈相依的模样,其状甚为亲密。」
沈啸天道:「看这『白玉紫鸳鸯』玉理晶莹,且泛着紫色的云状,紫纹如波,犹如一张地图,所以百多年来,一直有人传说这些纹理便是藏宝的地图。其实那有甚么宝藏,这只是外人不知,以讹传讹罢了!」
瑶琳笑道:「那唐浩做这么多事,岂不是白费心机。」
沈啸天道:「也不能这样说,若论此物的珍贵,确实假不了的,就是想找一块如此完美的宝玉,已是一件极难之事了,再加上手工精巧仔细,若不是出于名匠之手,决不能会有此雕工,光是这些,这『白玉紫鸳鸯』已可算是无价之宝了。」
瑶琳又指着笑道:「爹爹,但这对鸳鸯也真与众不同,鸳鸯怎会不在水中,倒反而会站在枝头上,实在很少见呢。」
狄姗姗也笑道:「嫂子,依我认为,必定是那块原玉不够大,无法做出水中的模样,所以才用树枝来代替,一定是这样。」
瑶琳听狄姗姗在自己父亲面前,也不住口地叫她作嫂子,不禁羞涩的红晕飞升,垂首不语。
而沈啸天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不住摇头道:「你们都说错了,其实这是另有用意的,并且存着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瑶琳的兴趣又来了,刚才的羞涩已不知跑到哪裏去了,连忙问道:「是甚么故事,爹爹快说嘛?」
沈啸天道:「你们可曾听过这首诗:『相思树上两鸳鸯,千古情魂事可伤!莫道威强能夺志,妇人执性抗君王。』?」
沈一鸣道:「爹说的可是东周宋康王的故事?」
沈啸天点头道:「没错,宋康王可算是个暴虐无道的君主,此人不但喜爱长夜之饮,且终日沉于淫乐,一日康王郊游,遇见一名採桑妇人,长得甚美,便惊为天人,原来此妇人乃韩凭之妻息氏,康王便使人与韩凭说,要他献出妻子给康王,妻子得知,便作了一诗:『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当奈何?』
「康王誓要得到息氏,当日便派人抢了回来,韩凭见妻子被抢,当夜便自杀家中。康王虽然抢得息氏,但息氏却不从他,康王便道:『我是一国之君,富贵之人,妳夫既已死去,已无所归处,若然妳能依从寡人,当即立妳为王后。』息氏听完,便又作了一诗:『鸟有雌雄,不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
「康王听了,便怒道:『妳现今在我手中,不从也要从。』息氏无奈,便向他道:「要我从你也可以,只是我必须沐浴更衣,拜辞以古夫君之魂,然后方能侍待大王。」康王大喜,便点头答应。
「但息氏沐浴后,望天深深一拜,便从高台上跳下,气绝身亡,身旁并带着一书信,写着:『死后,乞赐遗骨与韩凭合葬于一冢,黄泉感德!』康王见信大怒,便着人故意把二人冢墓分开,使其东西相望,互不相亲。岂料埋葬三日,二个冢墓之旁长了一根文梓木,几日间,已长到三丈许,其枝竟自相附结,渐成连理。突然有鸳鸯一对,飞到枝上交颈悲鸣,便有人道:『这是韩凭夫妇之魂所化!』便把这株树叫作『相思树』。」
瑶琳点着头:「原来如此……」便把目光射向狄骏,而狄骏只是微微一笑。
沈啸天道:「狄贤弟,你母亲当日情愿身死,也不愿意『白玉紫鸳鸯』给人抢去,你知道是甚么原因吗?」
狄骏道:「世伯是否知道?」
「因为这『白玉紫鸳鸯』是你狄家一代传一代的订情之物,只传长子,长子再传子。便即是说,它是你母亲和你父亲的订情之物,现在便传到你手中了。」
狄姗姗拍手笑道:「大哥,你还不快送给大嫂。」
「狄妹子妳……」瑶琳羞得满脸通红,娇嗔起来:「我再不理妳了……」
沈啸天一头冒水,望望二人,问道:「瑶琳,莫非妳和狄贤侄?」
「是啊!」狄姗姗笑道:「世伯,我大哥他……」
狄骏喝道:「三妹,不要无礼。」
沈啸天指着二人望向包雄,见包雄一脸笑意,微微颔首。
「哈,哈,哈……好,好,我这个磨人精终于有人要了!」
「爹……」瑶琳羞得无地自容,正要掉头离去,却被狄姗姗扯着不放。
沈一鸣笑道:「爹爹,你不是说过要瑶琳留在你身边,不愿意她这么快嫁人么,为何今天又……」
沈啸天大笑道:「这便要看嫁的是甚么人了。」
沈家两父子同时大笑起来,瑶琳更羞得大叫:「我不理你们了……」
沈啸天突然止住笑声,朝狄骏道:「狄贤弟……不,我也该改改口了,骏儿,我这个女儿今后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喔。」
狄骏笑道:「放心,我敢发誓,世上再没有一个人会被括岳父大人在内。」
「好!」沈啸天大声笑道:「我便是要听你这句,但有一件事……」
狄骏不由轩着眉头,